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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綁架

道人生之事十有八九總是不能兩全其美的,這時候就該兩權相害取其輕,是要乾淨還是要命,表哥那麼聰明不用我說。”

端木惟真屏著氣,蹲下讓她跨坐到他肩膀上,“你快點!”

知道了,她對坐在人家肩膀上登高望遠也沒興趣。她用力朝著細木條砍了一下,本以為要反覆砍啊割啊幾回才會斷掉,哪知這匕首當真是鋒利,削鐵如泥,一下就把窗上的木條都弄斷了。

她順勢爬了出去,發現以端木惟真的身高是夠不著窗子的,她抓了抓頭,“牆角好像有張椅子。”

牆的那頭沉默了半響……“既是有椅子,你何必讓我駝你?”

屠魚躍道,“我不是站在那椅子上也夠不著麼。”

咬牙切齒的聲音,“可我夠得著!”他寧可踩在那髒椅子上,也不願意被她騎著。端木惟真找到椅子拉到窗下,踩著也爬出了窗,瞪著她道,“等脫險了,再算這筆賬!”說完拉著她跑。

她記住了,這人除了潔癖還很愛記仇,芝麻綠豆大的事也會斤斤計較。幫了他沒半句感恩戴德的話,出來就是警告她要秋後算賬。

他們也不知天南地北,總之就往一個方向逃。荒郊野外的,跑了許久也不見人煙,她則恨起她腳上的那雙繡鞋了,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代表。繡了一堆好看的花鳥在上頭,卻忘記把鞋底加厚了。荒郊野外的石子多,踩在上頭,沒一會就感覺鞋子破了。

端木惟真見她停了下來,以為她年紀小小又嬌弱吃不了苦,罵道,“那些人若是回來,發現我們逃了定會追來,你停下來想要再被抓回去麼。”

她也不想停啊,可她腳丫子疼,有什麼法子。哀怨的抬起腳來,讓他看清她已經是盡力了,腳板都被劃破了流了血。

男女就是這麼不平等,為什麼她就要穿繡鞋,他就不用,他那靴有厚厚的底,加上又是端木府的“產物”,怕是耐穿又舒服吧,他當然能大聲。

屠魚躍道,“我比你還不想被他們抓回去呢,哪知他們若是拿不到錢財,是把我殺了毀屍滅跡還是把我賣了。”

端木惟真射去冷眼,八成是嫌棄她麻煩的,然後皺眉蹲下,“快上來。”

她不可思議,“你要揹我?”不是嫌她髒兮兮的麼。

端木惟真罵道,“你和我一塊被綁的,若是我一個逃回去了,怎麼和屠家交代。別給我廢話了,快上來。”

屠魚躍也不跟他客氣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趴到端木惟真的背上,倒是不想看他文文弱弱的力氣還挺大。背起了她也是腳步穩健。

端木惟真道,“面無四兩肉,一看你就是福薄的相貌。”

這話的原意該是說她輕吧,也不想想她輕是誰造成的,和他們端木家脫不了干係,仰著端木鳳慈的鼻息過,她能吃得富態麼,“你以為當人家的小妾當人家的庶女能好到哪。下人雖也是喊我娘一聲夫人,喊我一聲小姐,可我這小姐和你這少爺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端木惟真問道,“你心裡是不是怨恨我姑姑。”

還不到恨那地步,最多也就是看著端木鳳慈那犀利的面目就討厭。“表哥說哪裡的話,她是我大娘,我對她當然只有崇敬。”

端木惟真不言語了,姑父回邊關後,她依舊要在將軍府裡生活的。而屠家的當家主母是他姑姑,她怎麼會放心和他說真心話,不怕他洩露了兩人的談話令她得罪了姑姑給日子不好過麼。

夜裡視線不好,只能藉著月光小心翼翼的留意著腳下。沒有鐘錶也不曉得走了多久,總之她感覺是走了挺久的。依稀就聽到有潺潺水流聲,端木惟真順著聲音而去,來到一小河邊,將她放在了地上。

不是憐香惜玉輕手輕腳的放,而是把她當成了一貨物,還是廉價貨物,震碎了也不值得惋惜的那種。

屠魚躍道,“表哥這是要做什麼?”想喝水還是想洗臉?

若是想喝水,她會勸他三思,這地方的水雖然不似工業發達時候汙染得厲害,但畢竟是生水,怎知道有沒有細菌滋生,逃難途中若是拉肚子……難以想象後頭有追兵,卻是抱著肚子一顛一顛的逃麼?那根本是雪上加霜。

只見端木惟真手放在了腰帶上,冷眼道,“把你的臉轉過去。”

“表哥,你該不會是要洗澡吧?”是誰和她說時間緊迫的,是誰和她說情況危急的,這是時間緊迫情況危急的時候乾的事麼?方才她腳疼也不過是停下休息了下,就捱了他一頓罵,那他現在呢?終於知道什麼叫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