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挑眉道,“這地方我認得,天亮城門開時就能進城。”威脅道,“我告訴你別看你不該看的,不然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屠魚躍轉身,聽到他又是走遠了幾步,?的把衣服脫了,打算速戰速決。這樣的世家子弟在荒郊野外沐浴實在不雅,若是能選擇,他絕不會做。可他已經是忍受不住身上的骯髒腥臭,只覺得身子每一塊都在癢。
她動也不動,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她好心提醒道,“表哥,你知道麼,像這種小河,其實裡頭寄住了不少細菌,細菌是什麼,和你也說不清楚,總之我意思是你看這水是乾淨的,其實它未必乾淨,或許你洗了比沒洗還髒。”
再說他就那麼一件衣服,除非他打算裸奔什麼都不穿的進城,不然洗完了還是要把那髒衣服穿上。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麼。
她把耳朵捂上,省的一會這個彆扭的端木惟真又說她耳朵淫穢了他。頭上挨掄拳打了一下,回頭看端木惟真已是穿好了舊衣了。“你若是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作啞巴。”
屠魚躍撇撇嘴,這話在她身上不成立,她之前就是不說話,結果人人都把她當啞巴。“人雖是嘴上懂得許多的大道理,卻還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
端木惟真有些詫異,“這樣有見解的話倒不像是你會說的。”
她自大的想到,她本就是個有見地的人,淺顯的說就是她吃了鹽比他吃的米還多,不過是大智若愚,露相非真人罷了。
天還灰濛著,卻是有不少人守在城門外等著一會開城門了進裡頭做生意,端木惟真大喊了一聲,城牆上探出士兵的腦袋,他報了自己的身份,那小兵立馬是急忙去找頂頭上司稟告。
過了不久,城門開了屠家和端木家兩家的人為了找他們的下落,兩府都派出了人去搜,起先是以為還在城裡,就挨家挨戶的找。後來收到了屠魚躍的勒索信才把派出的人都召回,從長計議。
一聽到有守城兵稟報了他們的訊息,立馬又是出來人馬迎接,她看到屠逐日領頭在前,差點嚎嚎大哭,“四哥。”嗓門又大又響的,還連連招手著,端木惟真扭頭等著在他背上不安生的人,一瞬的冷意將她的熱情降了溫。
屠逐日下馬,將她抱過來,“你這丫頭怎麼盡惹麻煩。”雖是短短一句,卻含了說不盡的擔憂。
屠魚躍不敢言,這麻煩並不是她惹來的,那端木家也是一塊挨賊人虎視眈眈的蛋糕,沾惹不得,誰挨近誰倒黴。斜眼偷瞅著端木惟真,見他甩著手,揹著她太久連手也麻了。端木惟真對著前來的端木勿離道,“給我找紙筆來。”
端木勿離看著他一身的髒好笑,“我以為你第一件事是讓我給你準備熱水沐浴更衣。”調侃了一番,便揮手讓守城兵去找紙筆。
只聽端木惟真冷冷的說道,“我說過得罪端木家的人絕無好下場,一會我畫了那兩人的畫像,你讓畫師照著畫,四處搜捕張貼,並揚言誰抓到了人,端木家就給五千兩。總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
屠魚躍只覺莫名的寒,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兩個賊人怕是至此亡命天涯了,否則落在端木惟真手裡,只會被挫骨揚灰。
屠逐日道,“我們回府吧,四娘可是擔心了你一夜。”抱著她上了馬,朝著屠家兩兄弟點點頭,腳一夾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