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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友重逢

到大赦或是有朝中官員打點贖身的都能除去賤籍。但宋良工則不同,宋家抄家當日,皇上寫下聖旨,無論遇到哪種情況,她一生都不能退去賤籍。”

她還以為宋章一對兒女充入秦樓是因為罪不至死,這樣聽來倒是覺得奇怪了。若是要斬草除根該連他一對兒女也殺了,一生不得退去賤籍不就讓人一生都活在陰影裡,這樣的手段倒感覺像是要宋章死不瞑目了。

“這和瀘陵王有關?”錢小修愁眉苦臉道,“我也算是因為大人的紅顏知己惹禍上身,大人不會棄之不顧吧。”

端木惟真想倒酒,錢小修眼明手快拿過酒壺殷勤為他添酒。“還請大人指條明路。”

“離開皇城。”他道。

“我盤下臺秀樓花了不少銀子,才不過開張幾日,要我放手,我不就平白沒了銀子了麼。”

都說商人重利,但重到了這般要錢不要命的他是頭一回見。“你我非親非故,你若是留下不走,招來災禍,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他願意走這一趟,不過是以為那詩詞出自她手,惜才不願見她早死。但知道了她沒有那樣的才學,又見她吊兒郎當,不由就讓人討厭了。

錢小修嘆氣道,“以前常聽說好人沒好報,不過是想做好事積福報,卻想不到種下這樣禍端,下回再見到這樣的事都不知道該救還是該見死不救了。”

端木惟真放下一袋銀子,“這是你救了宋良工的酬勞,互不相欠了。”

她待罪了權貴,就換來一袋銀子麼?“怎麼著也該是袋金子吧。”

“貪得無厭。”端木惟真扔下四個字,臨走時那眼神簡直是把她當成粘在馬桶上怎麼都刷不掉的大便,厭惡至極。

錢小修把銀子放進懷中,眼也不抬,知道晉雛已在一旁站了許久。“你聽到了,我還算信得過你人品,若是害怕,你寫下張借據就可以離開。”

晉雛道,“我欠了老闆的銀子自然是還清了再走。”

錢小修笑著,看著他手裡還端著的菜,道,“倒了挺浪費的,既然是有人結賬了,你就帶回去做宵夜吧。”她繞回櫃檯前,“我還有些賬目要算,你先回去吧。”

這賬目本該是她和雲觴分著來算的,偏偏她傷了腳耍賴連手都不願動。

已經許久沒熬夜了,也不知道今晚撐不撐得住……

只因今日有燈會,用餐的人劇增,連她都不得以,不能再像是平日那般偷懶,早早就來店裡幫忙。

“……你們不知,那土霸王的兒子在作威作福強搶民女,都無人敢管。好在那齊州刺史公正嚴明,吩咐左右將那人抓來,咔嚓一刀,當場就將人正法,除了一禍害。”

某桌的客人多喝了幾杯,半醉半醒間竟起身說書般繪聲繪色大聲道起了聽聞,惹得周圍的客人拍手叫好。

晉雛正聽得出神,錢小修走去拍了拍櫃檯。“我讓你盯著那幾個打短工的,看他們有沒有偷懶,沒想到反倒是你在偷懶了。”

晉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畏強權,為官者就應當如此。”

見他一臉的欽佩,必定是在想有朝一日他若是能官袍加身,也要以此為榜樣。“你以為殺人是砍蘿蔔麼,是要經過上頭批准才能行刑,怎麼可能當場說殺就殺。怕也是添油加醋了。聽聽就算了。”

人們對於自己期盼又沒法子得到的東西總會是心生嚮往的。生逢亂世苛政猛於虎的年代就幻想出一個世外桃源能與世無爭黃髮垂髫怡然自得。官官相護奸臣當道的年代就想出一個包青天來,一虎頭閘能閘斷人間所有不平事。

幻想和現實總要分清楚的。

“雖然言語是誇大了些,但一個官員所作所為底下的百姓不可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必是受人愛戴的好官。”只要朝堂上有一人清正嚴明,他就可以和錢小修舉證,這世道並非無官不貪,總有例外。

“齊州刺史。齊州離皇城十萬八千里呢。就算他再怎麼好受人愛戴,他日犯事受冤這位齊州刺史也不可能為誰出頭。”這話她當然不敢大聲說,這時候正聽得慷慨激昂的,她不願犯眾怒。

有人來結賬,晉雛埋頭寫了單子,找了錢,又繼續道,“聽那大叔說,那位齊州刺史是得了皇上的破格提升了。大叔過去是受過齊州刺史的恩惠正好人在皇城經商,聽聞這事準備了禮物相送,只是被拒之門外,他感慨朝廷終於是出了清廉的好官,高興之餘約了友人上臺秀樓慶賀。”

“這麼說來,那位刺史是到皇城做官來了?”

“聽來應該是。”他笑的開懷,天子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