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吧。至少也要把價錢告知客人,你這樣像是強買強賣了。”
若是雲觴在,早就和她配合得天衣無縫去廚房端鮑參翅肚了,她開始後悔一時的感性,請了這樣一個正派的人回來做夥計。“你沒聽到他說隨意麼。端木家有的是銀子,不會在意這點點的。”
“端木家?”
她真想敲他腦袋,當初雲觴她們也是被她敲著瞧著瞧聰明瞭,但看見他的腳又打不下去了。“是啊,他是端木家二少爺,還要我再交代一次我要你去幹什麼去麼?”
晉雛搖頭,往廚房去了。錢小修拿出碗倒了熱水進去,再把酒壺整個放進碗裡。待酒溫了才端上桌,“大人您慢用。”
端木惟真道,“我一直想和錢姑娘見上一面,向你請教詩詞。”
“在端木大人面前賣弄學問不是自打顏面麼,端木大人學富五車,就連聖上都讚譽你的文采天下第一。”
她記得初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中了進士的,雖然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為他加了幾分,但也見過客棧有人念他幼年時寫的詩詞,四周聽的人搖頭晃腦的,她想他應該也是有本事的。
“人上有人,沒有誰的文采是天下第一的。就如姑娘的詩風格多變,時而心境開闊寄情山水,時而好像命運多舛感懷身世。”
端木惟真知道她是老闆的時候他當真是吃驚,她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能經營一家客棧已經是了不得了,竟還能寫出那樣的絕句。
“若您說的是二樓上的那些對聯,那不是我寫的。我不過是借用了別人的詩詞錦上貼花而已。”她要是寫得出那樣的詩詞,曾經的高考早就做了一省的文狀元了,何必去一間三流的大學混文憑。
“能不能為我引薦?”他問。
錢小修面不改色。“我想沒那機會了,他們已經死了。”就算李白杜甫沒有作古,他也是見不到的,除非那些人和她一般的際遇,一個個都穿越了。“下午那位姑娘她沒事了吧?”她叉開了話。
“只是皮外傷。”端木惟真倒了兩杯酒,一杯擺到錢小修面前,“願不願意和我喝上一杯?”
錢小修也沒有姑娘家的扭捏,直接就坐下,她開店這麼酒,和客人喝酒不是沒有過。“既然端木大人開口了,那就先乾為敬了。”
見她一口飲盡,端木惟真道,“姑娘真是好酒量。”
“這酒是暖過的,所以不容易醉。若是冷酒,我就未必敢喝了,我酒量不好。”她喜歡喝酒,但酒量一直練不大,以前試過一個月天天和雲觴拼酒,每回都是十杯之內就倒了。所以她想是這副身體天生就不適合喝酒。
平日她是儘量少碰,若是談生意就帶著雲觴讓她幫著擋酒。
“這酒不是你親自釀的麼,釀酒的人怎麼會酒量不好?”
“我就是因為酒量不好又喜歡喝酒才會學習釀酒的,不能多喝,聞著也好。”她說著用力嗅了嗅那酒香,十足十的酒鬼模樣,似乎這麼做也能稍稍滿足酒癮似的。
端木惟真皺眉,明明是姑娘家,舉止卻痞裡痞氣的。“你知道你今天救的是什麼人麼?”
“不就是秦樓一位姑娘。”
“她叫宋良工,是前府尹宋章的女兒。”
錢小修訝異,她和那女子還挺有緣的,雲觴才和她提過宋章的女兒待在秦樓裡,她就歪打正著把人救了。“我還以為她不過是大人的紅顏知己,沒想過她還有這樣的背景。”
端木惟真怒目相視。
錢小修無辜道,“我有說錯什麼麼?”
這裡計程車大夫上秦樓楚館是尋常事,家裡妻妾成群依然會去拈花惹草,說是去吟詩對唱附庸風雅,但即便夜宿花街柳巷真幹了什麼苟且的事,百姓也只會罵是青樓女子不知節操,卻不會罵那些知識分子不知羞恥。
她見過不少人對有銀子上青樓那檔子事心生羨慕,這地方的認知喜好和她的認知喜好差異頗大,端木惟真今年也二十好幾了吧,想來身邊也有一兩朵解語花了。
“其實姑娘家在那種地方始終是不方便。”有沒有想過幫人家贖身,金屋藏嬌?
端木惟真瞪眼,他這幾年位置越爬越高,甚少人敢在言語間撩撥他讓他怒氣翻騰了。“我告訴你她是宋章的女兒,是想說你今日已經是得罪瀘陵王了。”
“瀘陵王?”三年前先皇駕崩由東野昊繼位,她知道這位瀘陵王是新竄起的權貴。“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生性愚笨還請您指點一二。”
端木惟真道,“因血緣至親獲罪判做官妓的,若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