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崩潰之局。
丈二紅槍由風行烈左腰側吐出,貫胸射來。
年憐丹勉強運劍,眼看可劈中對方紅槍,忽然間胸口一涼,紅槍已縮了回去。
風行烈返到十步開外,紅槍收到背後,仰望夜空,一聲長嘯。
年憐丹腦海現出白素香被他硬生生踢斃的情景,不能置信地俯首看著胸前狂湧而出的鮮血,然後是一陣椎心劇痛。
“蓬!”的一聲,這一代兇魔,仰跌地上,立斃當場。
兩旁石像,默默為這戰果作出了見證。
風行烈得報愛妾大仇,既是舒心又是悲悽。
人死不能復生。
這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第五章 戰略取勝
鷹飛斷魂雙鉤先後揮擊勾扯天兵寶刀上,才勉強抵住戚長征這趁著自己氣勢減弱,蓄銳而來的一刀,卻無法把他迫回鼓樓之下。
戚長征哈哈一笑,借勢升上鷹飛頭頂的上空,哂道:“鷹兄為何手軟腳軟,不是曾有分假扮薛明玉去壞人家女兒清白吧?”
鷹飛連生氣都不敢,冷哼一聲,手上雙鉤舞出一片光影,抵著戚長征凌空劈下的三刀。戚長征一個倒翻,落到樓頂處,站得四平八穩,沈雄似山嶽。
鷹飛一陣氣,非是因對方終能成功登上樓頂來,而是生出自責的情緒。
龐斑沒有說錯,這段到中原的日子,實在是武道途上最重要歷練修行的階程,而他卻把自己困在嫉恨的低下情緒中,坐看本及不上他的戚長征突飛猛進,假若他能拋開男女私慾,對戚長征又何懼之有。
想到這裡,他立下洗心革面的決定,並生出逃走之念。
戚長征立生感應,雙目神光緊罩著他,微笑道:“淫賊:想不顧羞恥逃命嗎?”
鷹飛特別受不得戚長征的嘲諷,無名火起,打消逃走的念頭,收攝心神,雙鉤配合著迅速前移的身法,照臉往戚長征揮打過去。
雖似同時進擊,但雙鉤仍有先後和位置的分別,先以左鉤擾敵雙目,另一劃向對方咽喉的鉤才是殺著和變化。
戚長征微往前傾,疾快無倫的一刀劈出,正中先至的鉤彎外檔處。
鷹飛竟被他劈得整個人滑下回到原處,另一鉤自然失去出手的機會。
“嗆!”的一聲清越激揚的交擊聲,響徹鼓樓之上,餘音,縈繞耳際。
鷹飛立時汗流浹背,試出戚長征不但內力大進,而且這一刀有若庖丁解牛,香象渡河,全無痕跡。
他雙鉤甲變化了幾次,仍避不過對方這一刀。
銳氣再次被挫。
戚長征其實亦被他斷魂鉤反震之力,弄得手臂麻,難以乘勝追擊,不過他來前早擬好了策略,就是要憑自己天生的悍勇,因幹羅之死而生的情,化悲憤為力量,造成強大無匹的氣勢,壓倒對方。
這時他不住催發刀氣,不讓敵手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鷹飛一邊抵擋著他的刀氣,同時亦知難以在氣勢上勝過對方,唯有全神找尋對手的弱點,好扳平下風之局。
兩人均臻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只要任何一方稍有縫隙,那時一招半式,足可分出勝負。這種對峙,反對戚長征大是不利,剛才他運用種種心理和實質的戰略,佔到先機,可是氣勢愈強,愈難持久,尤其雙方功力只在伯仲之間,只要戚長征氣勢稍減,鷹飛立可爭回主動。戚長征知道在眼前形勢下,鷹飛絕不會主動攻擊,一聲狂喝,天兵寶刀化作長虹,畫向鷹飛。
鷹飛長嘯一聲,雙鉤在空中劃出兩圈電芒。
天兵寶刀變化了三次,最後仍擊在兩圈厲芒上。
戚長征想不到鷹飛在這等劣勢,竟能使出這麼情妙的鉤法,便被迫退了兩步。
鷹飛哈哈一笑,精神大振,雙鉤或前或後,變幻無方,一招緊接一招,若長江大河般往敵人展開反攻。
這回輪到戚長征落在下風,雖是天兵寶刀連揮,抵著了對方雙鉤,可是鷹飛得此良機,豈肯放過,施出壓箱底的本領,雙鉤奔雷疾電般連環疾攻,極盡詭奇變幻之能事,其中沒有絲毫間隙,確有令人魂斷的威力。
戚長征沈著應戰,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這形勢其實有一半是他故意造成的,剛才他若把刀交左手,便可立即進攻,可是由於他功力與鷹飛相差不遠,在這種困獸之鬥下,鷹飛必然不顧生死,加以反撲,那時縱可殺死對方,自己亦不能佔到多大便宜,所以才給鷹飛一個反攻的機會,不但可使對方生出僥倖之心,還可使對方盡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