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戰略亦是無比兇險,一下失著,立成敗亡慘局。
但他卻充滿信心和把握,因為他早看透鷹飛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最是貪生怕死,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遠比別人的重要。
而他另一項優勢,就是鼓樓的特別形勢。
鷹飛愈戰愈勇,使出平生絕學,雙鉤幻化出漫空激芒,招招不離對方大脈要穴。
他胸中墳滿殺機,只要能如此繼續下去,終有取對方小命的可乘之機。
兵刃交觸聲不絕於耳。
戚長征這時越過屋脊,往另一斜面退下去。
鷹飛更是意氣風發,居高臨下,雙鉤使得愈是兇毒。
任何一方,只要在速度和角度上生出一絲破綻,立遭橫當地的厄運。
戚長征在這等劣勢下,氣勢仍沒有分毫萎縮的情況,反表現出驚人的韌力和強大絕倫的反擊力量。
戚長征忽地叫了一聲,似是忘了身後乃簷沿外的虛空般,仰後掉下去。
鷹飛不虞有詐,事實上他千辛萬苦才佔到上風,怎肯讓對力有喘息躲閃之機,想也不想,電撲而下。
這時戚長征因故意加速,早落到下面城樓的平臺上,足尖點地彈了起來,朝頭下腳上的鷹飛迎去。
鷹飛早猜到他有此一著,心中大喜,自己是蓄勢下撲,對方是由下上衝,強弱之勢,不言可知,一鉤划向對方耳際,另一鉤護著面門。
戚長征眼中射出無比堅決的神色,竟不理雙鉤的側擊。全力一刀砍上,電刺鷹飛面門。鷹飛怎肯陪他同歸於盡,自己雖護著面門,可是大家功力相若,自己的力道卻有一半分到另一鉤去,萬萬擋不住他這拚死進擊的一刀,大喝一聲,雙鉤交叉起來,擋了他這一刀。
鷹飛給震得來翻開去。
戚長征亦手臂麻,氣血翻騰,跌往地面。
鷹飛落地時,戚長征就地翻滾,到了十多步外,才借腰力彈起。
兩人分站城樓兩端,再成對峙之局。
剛才毫無花巧的硬拚,使兩人均氣血翻騰,急急調息,希望能儘早回覆元氣。
一個長刀欲吐,一個雙鉤作勢,兩人間殺氣漫漫,暗勁激湯。
巨鼓懸在鼓樓正中處,似在欣賞著兩人的決戰。
鷹飛雙鉤一上一下,遙罩著對方的面門和胸口,哈哈一笑道:“怎樣了?笑不出來吧!”戚長征嘴角逸出一絲詭的笑意,狠狠盯著鷹飛。
飛眼光落到他左肩處,只見鮮血不住滲出,恍然道:“鷹某還以為你的右手比左手更行,原來是舊傷未愈,看來柔晶或雖到了天上,卻沒有保佑你的能力。”由心中暗悔,剛才若非要提防他的左手,說不定已取勝了。
戚長征早料到被孟青青所傷處必會迸裂流血,事實上他亦是故意讓此事發生,假若孟青青在場,必會提醍鷹飛那只是皮肉之傷。
這正是戚長征另一個策略。
縱是輕傷,但假若他一上場便以左手刀應戰,必因流血過多而失去作戰能力,現在卻只是表面騙人,實際上全無影響。
鷹飛欺他剛才以單刀對他雙鉤,真氣的回覆不及他迅快,大喝一聲,雙鉤全力擊出。
戚長征刀彈半空,失似毫無意義地往側一揮,然後刀交左手,狂喊道:“柔晶來啊:你索命的時間到了!”刀光倏閃,驚雷掣電的往雙鉤捲去。
鷹飛吃了一驚,交手至今,他一直防著對方寶刀改交左手,偏是這刻防備之心盡去,所有招數均針對敵人右手刃而設時,戚長征竟改以左手刃迎戰。
心中一亂,“轟!”的一聲巨響,由樓內傳入耳中。
原來剛才戚長征刀交左手前的一揮,發出一道刀風,敲響了高懸的大鼓。
鷹飛聽他高呼水柔晶之名,已不太舒服,驀地鼓聲傳入耳際,猝不及防下被轟得魂飛魄散,竟失了方寸。倉卒下運鉤擋格,同時急退。
嗆的一聲,右鉤竟吃不住戚長征沉雄的力道,便生生給擊得脫手飛往樓外。
鷹飛更是心神失守,本能地拚命封擋和後退。
戚長征顯出他悍勇無倫的本性,暴喝連連,天兵寶刀上下翻騰,步步進迫,到了第十刀時,天兵寶刀湯開敵鉤,溯胸而入。
鷹飛發出死前的狂嘶,帶著一蓬鮮血,飛跌下城樓去。
戚長征來到臺沿處,俯視著伏下面廣場的鷹飛,淚流滿臉,仰天悲嘯。
他從未試過這麼用心去殺死一個人。
韓柏、虛夜月無精打的隨著範良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