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勁氣交接的巨響,兩人同時踉蹌倒退。
分別在年憐丹退到一半時,再全身劇震,到退定時更打了個寒噤,心顫神搖。
原來風行烈體內三氣,分別來自厲若海、龐斑和鷹緣這三個宇內最頂尖的人物,雖與風行烈本身真氣結合,但性質上仍是迥然不同,第一重厲若海無堅不摧的霸道真氣,已使年憐丹竭盡全力才能成功化解,那佔得到第二重真氣竟可變得陰渺難測,登時吃了小虧,幸好他功力深厚,憑著體內真氣勉強把對方第二重攻擊導引入腳下泥地內,可是第三重真氣卻是無形無影,進侵入精神,登時整個人飄飄蕩蕩,說不出的心顫魂搖,難受得要命,大腦似若不再聽他的指揮,鬥志大減。
自三氣匯體以來,風行烈還是首次成功以其特性來對付敵人,竟一擊奏效。
風行烈的心神更是靈明透淨,一聲長嘯,以寒敵膽,倏地搶前,丈二紅槍彈上夜空,化作萬千鑽動的槍蛇,才蓋頭撲瞼地往年憐丹罩去。
年憐丹不愧一代宗師,猛提一口真氣,腦筋立即回覆清明,但內心的驚懼卻是有增無減,他這次主動約戰風行烈,靠的是較對方優勝的功力,假若在這方面壓不下風行烈,就只能憑劍招來對付創自厲若海這武學天才,宇內最可怕的槍法了。
對此他實在沒有半點把握。
年憐丹手中重劍倏然雷射,竟化重為輕,在虛空中劃過靈逸的線軌,破入漫天蓋下的槍影裡。
他同時運起制人心神的“花魂障法”,雙目奇光大盛,只要與對力目光交觸,便可侵入對方心神裡,假設對方神智略為迷惘,他的重鐵劍立可教對方人頭落地。
“叮叮!”劍槍撞擊聲連串響起。
風行烈雙目神光湛然,在激烈的交戰中,目光仍緊攫著對手的眼神不放。
這種精神的交手絕不可稍有退讓,任何怯場或退縮,均會招來殺身之禍,連瞬眼亦會立即敗亡。
年憐丹心中竊喜,暗忖老子才不信你鬥得過我能攝人心魂的魔眼。
風行烈殺得性起,一聲清喝,離地躍起,施出厲若海燎原槍法三十擊中最凌厲的殺著“威凌天下”。
年憐丹只見頭上槍影翻騰滾動,氣勁嗤嗤,大駭下施出渾身解數,一劍劈在槍頭處,雖破去這一招,人卻被迫退了兩步。
豈知風行烈一個翻身,又彈上半空,照搬無誤又是一招威凌天下。
年憐丹心中暗笑,小子你這不是找死,用老招式,待老子把你收拾。
那知眼前槍影處處,全無破綻,無奈下重施故技,仍以剛才那招化解。
這次卻連退三步。
原來風行烈槍內三波性質完全不同的真氣送來,使他應付得非常吃力,不過因早有防備,不像先前般立即吃虧。
風行烈並不讓他有喘息之機,把威凌天下連續施展,便迫年憐丹拚了一招又一招,每次均多退一步。
兩旁的石獸由原本代表帝皇的獅子,變成了象徵疆域廣闊的駱駝,然後是四靈之首的麒麟,再是喻意武功昌盛、南征北討的戰馬,跟著是羊頭牛尾,頂生獨角的獬獸,當年憐丹退至體積最龐大的巨象間時,風行烈接連施出了七次威凌天下,年憐丹仍無法有破解的招數。風行烈卻是愈戰愈勇,信心不住增強。
此消彼長,年憐丹泛起了對燎原槍法的恐懼和對敵手奇異真氣的怯意。
“當!”的一聲脆響。
年憐丹血氣翻騰,頭痛欲裂,踉蹌退出神道盡頭以白玉雕成龍紋望柱的華表外去。
神道至此已盡,突然改為南北走向。
此路又是另一番景象,兩旁松柏相掩,四對石翁仲背靠松林,恭謹肅立,默然看著這對正作生死決戰的敵手。
年憐丹腳一點地,橫退人去,剎那間越過石翁仲,來到身披甲冑,手執金吾,高達兩丈的石神將之間,才勉強擺開門戶。
風行烈雙目神光電射,疾掠而來,忽然丈二紅槍消失不見,到了身後。
年憐丹此時神馳意散,見到對方使出曾令自己受傷的無槍勢,更是無心戀戰。
他本有幾著能在任何惡劣形勢下保命逃生的救命絕招,問題在風行烈凌厲的眼神,竟似能把他腦內思想掏得一乾二淨,一時間腦內空空白白,竟動不起任何念頭。
就在這刻,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因為對方竟在精神比拚上勝過了他,遙制著他的心神。
他錯在開始時過於輕敵,所以一旦在內力上猝不及防地吃了喑虧,便如長堤破開了缺口,終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