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起吃飯嗎?這樣也不會多花錢。”
她扭頭看看路鶴寧還在廚房沒過來,又眼巴巴地瞅著陳樓懇求道:“……往年都是我陪我哥……他沒怎麼有朋友,這次要是你也在,他一定很開心的。陳老師,就佔用你一丟丟的時間,就吃個飯,行嗎?”
陳樓原本沒做聲。廚房的門開了一條縫,顯然是剛剛寧珊說話的時候,路鶴寧正要出來。這樣的距離下門一開沒什麼隔音可言,陳樓也一直等著路鶴寧主動喝止寧珊。
誰知道並沒有,這就有些尷尬了。
茶几上的絹花燦爛又卑微地開著,那個想象中衣香鬢影趾高氣揚的路鶴寧,和此刻拿朵過時的絹花擺設,又躲在門後偷聽的路鶴寧相差太大,陳樓心裡百味雜陳,頭次發現自己還有聖母心這東西。
他頓了頓,道:“行,就這一次。”
生日宴定在離寧珊家不遠的一傢俬人會所,正好是路鶴寧工作的地方,說是員工生日餐廳能給五折優惠。陳樓幾次跟寧珊確認吃飯的只有他們三個,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下,他把還沒來得及給寧珊的自編習題一起打包進了檔案袋裡,想了想,又去衣櫃裡翻了翻,從底下掏出了一件算得上牌子的毛呢外套。
鐵灰色的外套挺挑人,好在剪裁不錯,陳樓現在又正是腰細腿長的時候,套著毛衫看了看,還挺帥氣。就是味道有些感人——他就那麼一個小衣櫃,每次回家後衣服一脫就往裡面塞,整個一大雜燴,看起來雖然沒什麼,但是味道都餿的挺帶勁。
在這裡不得不感慨一下戀愛對人的正面影響——陳樓自認陋習頗多,然而當年和關豫在一塊,像是這樣的邋遢毛病竟然不治而愈。他甚至有些遺憾,當年要是一直這麼邋遢著,說不定光靠這餿味就能退敵千里,哪還用得著他乾耗這麼多年。
毛料的衣服需要乾洗,陳樓買回來沒怎麼穿過,乾洗費不捨得,水洗也來不及。想來想去,把自己屋裡的窗戶開啟,又把大門給用東西擋住,靠著潮乎乎的小北風散散味兒。
紅毛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顯然有些不高興,這房子密閉性不好,大門開著,他們的臥室小門也跟著吱嘎響。只是看見陳樓跟唱戲似的拎著衣服架子飄來飄去,他又有些不明白了。
“哎哥,”紅毛喊了聲,“你這練啥呢?”
陳樓忘了隔壁住進人了,愣了一下,目光瞥見紅毛屋裡還有個人影,也沒往心裡去,“我吹吹這衣服。”
“衣服咋了?溼了嗎?”紅毛抹了把臉,雙眼皮還有一隻沒翻開,打了個哈欠說:“我這有吹風機,借你。?”
“不用,我就跑跑味兒”陳樓笑了笑,扇了下衣服,忽然想起來道:“我今天有點事,晚上晚點回來,你不介意吧?”
“幾點啊?”紅毛立刻警惕道,“不能太晚啊!我神經衰弱。”
“十點之前。”
“哦,那行,”紅毛點點頭又回去了。
陳樓頭次碰上神經衰弱的室友,無奈的笑了笑。這樣的孩子怪不得出來租房住,學校的集體宿舍人多嘴雜,半夜臥談會開起來沒個節制,能一直忍到大四也是個小可憐。
小可憐關上門,沒過幾秒又探出個頭,好奇道:“那哥,你是去約會嗎?”
“不是,”陳樓聞了聞衣服,餿味好像輕了點。
“你少忽悠我,”紅毛嘖了聲,“昨天有個美眉來找你不是?還揮手來著,我都看見了。”
他見陳樓不說話,又道:“做人要坦誠,哥你要承認你去約會,我就借給你香水。”
“……”陳樓有些無語,他們又不認識,還玩這一套。不過這小子竟然有香水啊……
“是去約會,還約了倆。”陳樓嘖了一聲,把衣服扔過去,“給我噴香點。”
——
紅毛的香水挺高檔,但是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會噴還是太熱情了,噴的有點多。大成過來取蛋糕的時候被燻的連著打噴嚏,差點把蛋糕給噴沒了。陳樓穿著在風口裡站了一會兒,去花店的時候還是燻人。
花店的小姑娘捂著嘴問:“您好,買點什麼花?”
“黃色的和紫色的,”陳樓站在門口,看她這麼一捂嘴也不好意思進去了,道:“隨便搭點吧,挑便宜的就行。”
“便宜的?這怎麼搭呀,”小姑娘皺著眉瞥他一眼:“我們店的花都是進口的,不是隨便誰都買得起的,你還是看看價再說吧!”
店裡雖然人不多,但是還是有意無意的都往陳樓這裡看了一眼。
“……”陳樓愣了愣,上下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