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選色素的時候原本想選藍色,最後下手的時候念頭一轉,拿了旁邊的綠色。原本男人對綠就比較敏感,但是現在物件是路鶴寧,陳樓莫名的心虛了一下,想了想補充道:“做個漸變綠。”
“什麼綠都行,”路鶴寧倒是挺期待,“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做蛋糕。”
陳樓:“……”
他和路鶴寧站一塊總有些詭異,像是拿錯了劇本。但是撇除掉上一世的壞印象來說,這麼相處的感覺並不算壞。
陳樓做粉色的小雙層做的很順利,淡粉色的雙層底,下層是原味的,上層是巧克力味的,都鋪著粉色的糖皮。兩層都有白色蕾絲圍邊,又貼了許多的白瓣黃蕊的小花,一路聚攏向上,最上面一層是心型,貼了半邊的玫瑰。
紫色的粉色的和黃色的,夾著綠色的葉子,十分好看。只是留白的地方陳樓一直不敢下手,那裡按照大成的意思,是想寫個浪漫的英文,陳樓的英語不好,自己試著寫了好多遍都跟蚯蚓爬的似的。
路鶴寧在一邊把另一個蛋糕取出來晾涼,見狀說:“我來吧。”
他倒也不謙虛,寫完後還教育了一下陳樓:“你回頭練練吧,這字母爬的跟托馬斯出軌了似的。卷面分上會吃虧的。”
“……”陳樓說:“你還是出去吧,在這影響我心情,我要放大招了。”
陳樓的大招就是漸變色的蛋糕,當初給關豫的那個也有漸變的部分,不知道實踐了多少遍,因此對自己信心滿滿。他的想法也簡單,從深綠到淺綠,最上面弄個時髦的蒂芙尼色,也挺適合路鶴寧的逼格。
只是他想的好,卻忘了關豫的那個蛋糕是四層藍色,而如今他給路鶴寧做的這個不僅只有兩層,還是個綠色。
陳樓反反覆覆的調色,最後累到膀子發酸,做出來的糖皮往上一撲……有點像綠帽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嘗試了一下把小慧蛋糕上剩下的大花小花都堆上去,卻又覺得怎麼看都像是俗語裡的紅配綠賽狗屁。
“那個誰,”陳樓其實一口氣站了挺久,這會兒挺累的,但是這個樣子的蛋糕實在拿不出手,只能招呼路鶴寧道:“那個誰,我出去下哈。”
路鶴寧聞聲走過來,往他身後的操作檯上看了眼,“好啊……這是……”他看了看那綠呼呼的蛋糕,又看了看陳樓,笑道:“送我的綠帽子?”
“哎,怎麼說呢這是……”陳樓往門口看了看,“翻糖膏和幹佩斯不夠了,我下去買點,重新做個。”
“不用,我挺喜歡這個的,”路鶴寧卻走過去仔細瞅了瞅,“我現在單身呢,沒綠帽子可戴。這花兒挺好看的。話說……”他指了指上面的空白處,笑著問:“陳老闆,能勞駕您出軌的托馬斯給賜個字嗎?”
“……什麼字。”陳樓問完自己先笑了,“哈皮波斯呆偷油?”
路鶴寧點了點頭。看他果真抬手開始彎彎曲曲的寫,忍不住道:“謝謝你。”
“不客氣。”
“不是客氣,”路鶴寧輕輕地笑了下,“自從我爸去世後,我十幾年沒吃過蛋糕了。其實自己也能買,只是跟人送的意義到底不一樣。”他轉過身,盯著陳樓道:“謝謝你。”
陳樓:“……”
他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關豫的那本《走遍法國》,以及裡面各式各樣的我愛你和From G。他至今都對路鶴寧和關豫的分手感到難以理解,倆人各方面是在般配至極,又都是情根深種。總不至於當年的世紀之戀分開,導火索是塊破蛋糕?
第19章
陳樓心裡實在好奇,但是這種事總不能開口問。
實際上當年陳樓沒少問過關豫這些事,只是關豫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把和路鶴寧的一切都和盤托出。陳樓所得知的資訊大部分是旁敲側擊之後拼接起來的,至於這倆的交往細節和分手緣由一概不知。
陳樓回到家的時候腰痠背痛,他最後還是做了一個迷你的第三層,調了個彩虹色,又用翻糖膏捏了一對穿著棒球服的Q版小人,剩下的幹佩斯捏成了各色樹葉,這才滿意的收工。他能看出路鶴寧是真喜歡,其實稍稍改造後,他自己也覺得有那麼點化腐朽為神奇的意思。倆人給這樹屋造型的蛋糕取了個名,又把有些發軟的造型放到了冰箱裡凍了起來。
這天相處下來算是皆大歡喜,陳樓最後提出辭職的時候也很順利。只是寧珊究竟是不捨得,拉著陳樓非要找機會給他擺個謝師宴。
陳樓拒絕,小姑娘靈機一動,又道“我哥哥明天晚上過生日,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