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你吃吧,我不能進食。”
宮小蟬一怔,抱起果籃,向後退到安全位置坐下,這才問:“還得在這裡守多久?”
“五天。”
元嬰期的真君,就算幾十年不吃東西也沒事,但這樣耗著,畢竟是不舒服的。
“師父,這地宮裡究竟有什麼啊?”
“你不妨猜猜看。”
“青茗說這裡面有世間罕見寶物,要我說呢……”她拿起一根甜心蘿蔔,抬眼看他,“天靈地寶都有可能,甚至可能裡面關的是活物……這範圍可太廣了,師父給點提示?”
南珂但笑不語。
看來他是不打算給暗示了。
宮小蟬又旁敲側擊了幾句,均無所獲,於是她明白了,對於地宮裡的秘密,南珂不會透露半個字。
有些失望,她保持無所謂的表情,小口小口地啃起甜蘿蔔。
地宮裡……會不會有她要找的幽冥泉?
一個蘿蔔吃完,她又向果籃伸手,冷不丁那邊南珂問:“為師這些時日未回去,九嶷山中可發生什麼大事?”
宮小蟬搖頭。
“你要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肩膀耷拉下去,她抱怨起這些日子尋找雙修物件的艱辛,出於某種微妙的直覺,她略去手札的事不提,只挑那種令人哭笑不得的奇葩經歷來講,說到激憤處七情上臉,南珂禁不住笑出聲,安慰道:待為師此間事了,親自替你挑。”
宮小蟬皺皺眉:“別,我自己找。”頓了頓,她有些不甘心地嘟噥,“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我怎麼打敗荊戈……”
南珂便不再堅持了,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寫著濃濃的看好戲。
師徒兩人海闊天空地閒扯了一陣,漸漸地,南珂應答的話語變得簡略,宮小蟬也注意到了,陣法的波動正在變強。
她不再出聲,專心致志地用橘子雕刻起橘皮燈來。
橘燈的輪廓逐漸成型,她卻驀地想起一件事來,眼睛不懷好意地就朝前方瞟去:說起來,她還沒用“天眼”看過某人呢……
想到就去做,宮小蟬背過身,開啟隨身攜帶的淨瓶,蘸著裡面事先調好的符水,熟練地在額頭畫了籙圖,轉回身來。
南珂正在陣中施法,宮小蟬估摸著這點籙圖的波動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大著膽子念動口訣,滿懷好奇地睜開眼——
她做好了被任何顏色的光芒亮瞎眼的準備,依傳聞中南珂那堪稱豐富多彩的個人履歷,赤橙黃綠青藍紫哪種顏色出現在他身上都不突兀……
她唯獨沒料到,自己眼睛剛睜開一道眯眯縫,腦中就響起一個風騷入骨雌雄莫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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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小蟬:“……”
……這什麼鬼?!
愣了半天,識海中再沒響起那個聲音,眼前也依舊是好端端地施法的南珂……
他身上沒有任何光芒,宮小蟬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冰清玉潔”,還是法咒失效測不出結果的緣故。
帶著滿肚的疑惑,次日宮小蟬又繪著籙圖,特意到人多的地方晃了一圈,結果令她……痛心疾首!
好好一個選婿利器,竟然就這麼鏽了!而當她再去藏經閣找那本書的時候,不祥的預感應驗了,手札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遍尋不得。宮小蟬沮喪了許久。
雙修這事的一波三折,她也有些煩了,索性將它丟到一邊,轉而研究起了陣法。
她始終記得南珂說的那句話:七年後的賭局,講究的是三局兩勝,你無需精通七十二般技藝,只要在你應當勝利的比鬥中不失手,便足夠了。
在她埋頭鑽研的時候,其他人的時間也在一刻不停向前,季川正式離山了,單潺潺第二次被告白了,唐京又出任務了,南珂也出關了。
日子還是一樣過,就像丹離峰下的流水,頭也不回地向前。
夏蟬和新雪,昆華山下盛放的金蓮,丹離峰上綿延的白雲,在接下來的六年裡,宮小蟬無數次地與這些擦肩而過,她們映在她的眼底,只留下淺淺的倒影,偶爾在心湖激起少許漣漪,亦是轉瞬即逝。
她所心念的在很遠的地方,為了回到那裡,為了能重溫舊夢,她才在這裡,在這個地方,夜以繼日的努力。
窗外,楓樹探出新芽。
這是一月下旬,合二十四節氣的驚蟄,正是萬物復甦的時候,在九嶷山脈,九葉海棠卻開得比往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