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
後來因為兩家長輩的緣故,他倆也沒什麼機會跟簫三和解。且簫三這個人吧……在上層社會圈內,也是個奇異的存在。要說他的相貌,才學,都是不錯的,可就是沒什麼朋友。
他從小叫父母慣著長大,自然是要月亮不給星星,從小聽著無數讚揚長大的,以為自己除了宮裡的太子——現在是今上了,沒人能比得上,但世家子哪個又比他差了呢?長短之間,不過你在這處勝我三分,我在那處贏你兩籌,非要排個一二三來,就是閒的找抽了。
偏偏簫三從小沒學會跟人禮讓,凡事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自然沒人肯買這個賬。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像褚七一樣嘴賤,私底下的酸話也說了不少。漸漸地,簫三的性格就有些古怪,他感覺到了眾人的排擠,又不能明白問題出在哪兒,要是再有個會說“他們排擠你是因為嫉妒你”的家長,這孩子準好不了。
排擠是有可能出於嫉妒,但他有什麼好嫉妒的呢?誰家門前無閥閱?誰又生的比你醜,學問比你差了?像褚雲馳這種相貌比一般人高兩個指標的,都沒像你這麼嘚瑟,你到底是嘚瑟啥?長此以往,簫三但凡聽到些不對味兒的話,就易怒,暴躁。這種性格俗稱玻璃心。
今日酒宴之上,眾人言笑晏晏。這些人彼此沒有不認識的,都是京城裡混了這麼多年的。唯獨褚雲馳有些不一樣,是在地方上混過的,且各家的年禮裡多少都有一份寧遠貨,不算多貴重,卻十分新奇有趣。
還有與褚雲馳師出同門的,在老師那兒見識過木筆,還央褚雲馳給弄幾根來玩玩。一說這些,眾人話題也就有了,單是寧遠鄉下的新鮮事就夠講一陣子的了。皇帝還有事沒處理完,且這是讓太后與公主相看未來駙馬的,皇帝也沒急著出席,這些人便先飲過一輪了。
飲第二輪的時候,換了一批新釀的御酒,新酒味薄,便有人叫換酒。叫換酒的這位是個嗜酒客,對這一行十分有研究,他家的酒,皇帝每年都會蹭個幾罈子走。宮中內侍也不願惹他,又怕有人仍喜飲新酒,便多備了許多酒盞來,任眾人自取。褚雲馳先拿起一杯酒來,一嗅卻是新酒,便又放下,換了一杯。
他放下的那一杯,不知怎地就被人挪到了簫三的面前。別人也有拿錯放錯的,偏偏碰上了簫三,恰巧他又看見了那酒被褚雲馳拿過又放下了——褚雲馳今天出夠了風頭,不想看他就沒啥好看的了。
是以簫三十分惱怒,拍案道:“誰將這殘酒與我!”
他身邊伺候的小內侍也是不懂事,見狀不好便帶著笑安撫:“簫御史莫怪,這酒並非殘酒哩,褚郎君方才只是看了一看。”
這一安撫反倒叫簫三更生氣了,什麼意思啊?他挑過的酒來給我?你還幫他說話?聽說他要當駙馬了,你們就這麼巴結他?越想越氣,玻璃心發作,抬手就將那內侍推倒在地。內侍也是倒黴,倒地的時候正碰在柱子上,將額角都磕紅了,腫起一個好大的包,若不是有帽子,只怕要蹭出血來。
☆、第 60 章
簫三把人家內侍給推柱子上了,還不消氣,一抬手又把褚雲馳用過的杯子給扔了。還不夠爽,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就見褚雲馳道:“無故責打內侍,簫御史可是當這宮裡是蕭家了不曾?”又命人去扶那內侍。
簫三正在氣頭上,又叫褚雲馳給訓斥了,怎肯服氣,便道:“你是何意將用過的酒盞給我?!”
褚雲馳簡直不想搭理他,他與褚令儀是打算藉此機會鬧一鬧,最好鬧得太后煩死他了,不準備把女兒嫁給他。
只是要鬧自然要鬧個大的,不可能摳心思在一個酒杯上做文章,你知道那酒杯會到誰手裡?且新酒被換是臨時事發,誰能算計這個來,還不累死。大家都在選酒,也有人拿了旁人不願飲的去,並沒有什麼介意的。這邊一吵起來,眾人都看過來了,難免有嘀咕簫三小題大做的,都抱著三分看熱鬧的心圍觀起來。
褚雲馳不想說話,簫三怒氣衝衝,正僵持著,冒出來一個十分欠揍的聲音,還帶著笑意:“可說是呢,蕭郎,我阿兄用過的酒盞就放在那兒,怎麼就特特叫你拿了呢?誰也沒逼著你要吧?”
簫三脾性本就驕橫,哪受得了褚令儀這般說話,且褚令儀直指他用了褚雲馳用過的杯子,也趕上他玻璃心又多疑,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崔氏。
崔氏女兒本是要嫁入褚氏的,不知怎麼臨時換給了他,這種事最容易傳出些坊間八卦來,簫三本就心有不喜,又聽褚令儀這麼說,便隱隱覺得他是暗指自己娶了褚雲馳不肯娶的崔氏來,心中更是惱怒,想說褚令儀兩句,又知道他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