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右相什麼底盤都交代出去。易園,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我垂著頭,隔著一堵牆:“易園這種地方,遲早會曝光,只是在於剷除它的人,是誰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我又聽到黃雙說道:“謝留歡那個人,他改名換姓住進易園的時候,我們每天用暗影衛,晚上想暗殺他。卻都沒有成功,晚上看不到他在房間睡覺,反而還被他探聽去了許多易園的秘辛。”
“得不償失,我們總是處於下風。他大概是大夫人心裡,最讓她覺得痛的那根刺。”黃月幽幽。
謝留歡以前,即便是我在房裡伺候他,晚間醒來,也時常看不到他人。我一開始猜他是藉機尋找易園的底細去了,想不到那個時候,暗影衛也在暗殺他。
我急躁又炎熱,只覺臉上戴著的那張面具下,頭一次這麼讓我難以忍耐。我的臉其實是戴了層面具,我又何嘗不知道,舟郎說,這本來就是我的臉,讓我不要不適應。我也真的習慣了下來,戴著面具吃飯睡覺,渾無察覺。
沒有這副臉,把我丟在相府門前,我也進不了家門。
這真的就和我以前的容貌一樣,時常我醒來,會覺得易園那些事是做了場大夢。醒來,洗漱,吃飯,照常生活。
現在這張臉,只是比以前那張褪去了一些年幼的稚氣。
舟郎的手,做出了這樣一個模樣,恍如新生。
傍晚降臨,我被一個輕微的聲音打斷了思路,窗外,漸漸輕微沙沙的腳步聲,極似是使用輕功的人留下的。
我舉著纏在一起的雙手,用手肘將紙窗捅破,費力看向外面。
黃月也是一驚,和黃雙兩人,如臨大敵地轉過身。黃月背對著我,只能聽見她沉著的聲音:“謝二公子,你終於來了。”
謝留歡從前面小路,瘦長的身影一地拖曳而來。他腰上掛著劍,整個人沉默如松竹。我看不太清謝留歡的樣子,被兩個女子擋住,只能看出他高出一截的身形。
我看著看著就呆了,好幾天沒看到他了,他清減的樣子,讓我瞬間有種茫然臨頭的感覺。
黃月笑意輕吟:“這間茅草屋,外面堆滿了乾柴,裡面是相國小姐,曾經我們的紫蝶姑娘。馬上我們放火,謝二公子可以選擇袖手旁觀。我們兩個會再和公子決一死戰,這樣的話,謝二公子你會有一線贏的機會。”
黃雙口氣奇冷無比:“你也可以衝進去,不過,在我們的阻撓下,你衝進去後出不來,就和她一起葬身在裡面。你再也沒機會活著。”
我趴在窗邊,虛弱地看著她們半晌。一種是我死,一種是我和他一起死,拋給了謝留歡選擇。總是至少一人死,她們確然是下定了取人性命的決定。
謝留歡在對面站立,出人意料悠然卻又無奈的嗓音:“二位姑娘,這是在……和我賭命呢!”
作者有話要說:霸王神馬的,儘量出水啊~實在不想出水啥的,也盡力丟張票以示存在吧(^o^)/
易園侍女 第五十八章如是心痛
這聲音莫名讓我緊張了一下,目光鎖在他身上,我動也不動。
黃月緩緩抬起手,擦掉嘴巴邊的血跡,輕輕一笑:“我們確實是舀命和你賭,就看閣下上不上套。”
謝留歡又朝前面走了幾步,他眉眼中有股清淡氣,眼底閃著微光看了黃月很久。之後,他才慢慢開口說道:“趙夫人已經坐上馬車逃亡,恐怕早已到了很遠的地方,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顧你們。”
黃雙忽然淒厲地笑起來,使她的眼角帶了一絲猩紅。她頭髮飄舞,盯著前面的謝留歡沉聲道:“我就不信太子會放任右相的黨羽離開!”
黃月沉默了一會兒,衝謝留歡淡淡笑道:“所以太子的兵力,一定集中去對付逃亡的人了,他是沒空來管我們這邊的。也就是說,今天這裡,只能靠你自己了,謝二公子。”
謝留歡一哂:“姑娘的腦子,轉的快。”
黃月下巴片刻揚起:“過獎,彼此彼此。”
“且慢。”謝留歡淡淡說了句,“沒必要玉石俱焚,大家,仍有商榷的餘地。”
舀著火把黃雙笑了,盯著他:“餘地在哪?二公子是想商量什麼?”
謝留歡輕輕道:“投靠太子,和太子一道,你們把大夫人的罪行供出,絕對功大於過。你們也並非走到絕境,只要命有一線生機可以得到救治,何苦放棄。”
他如此這般娓娓道出,黃雙和黃月互相望了一眼,表情微微複雜,眼底則不約而同略過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