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看著她,好半晌,才能發出聲:“為什麼、要是謝留歡?”
黃月沉下了眼睛,她的手在我臉上掠過,無聲笑:“因為大夫人最恨他啊,你,和曾經的顧玉遙公子,是大夫人最恨的人。”
黃雙說:“謝家那位主母,顧氏遙夫人,我們該料到,他化名正是從的他母親姓。謝留歡,我們應該在他還在易園時,就弄死他。”
黃月笑著瞥了我一眼:“你們兩個,正好葬在一處。大夫人絕對感到心滿意足。”
我冷眼看她們:“你們打算助紂為虐到底?這一世就做個惡人。”
黃月甩過頭:“要麼名垂千古要麼遺臭萬年,左右兩個選擇,霜小姐不用多言。”
她將稻草一點點堆到了我的身上,黃雙在旁看,冷笑道:“多好的棉被,這樣小姐也不會冷了。”
我雙手被縛,任人宰割。我儘量抬著痠疼的脖子,眼睛筆直地望向她們,費力說道:“怎麼這裡只有你們?大夫人呢?你們的武功都不是謝留歡的對手,難道還有什麼陷阱準備對付他嗎?”
黃月只管扔稻草,嘴角嫣紅一片:“我們在葵花樓花魁的房間裡留下了線索,謝留歡要想找到你,把你救回,他非得費一番功夫。”
黃雙冷硬地開口對我道:“我們的探子,會通知他的。”
我的心已經如浸在冷水裡,有種麻木般絕望。我抵著冰冷的後牆,目光呆了往前視:“黃雙,你其實很不想死的吧?為什麼不試試投靠太子,也許他還有辦法救你。大夫人的毒藥雖然是獨門,但也未必天下間就找不到人解掉。”
黃月柔和地接話:“比如大小姐你,不就是被舟郎救了?”
黃雙終於將霍亮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臉上:“可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遇到一個舟郎。即便我們投靠了太子,太子也會救我們。有渺茫的機率我們會被他救活。但我們不相信,就為了我們兩個曾經是奸邪的婢子,太子會動用天下的力量來為我們蒐羅名醫。而除非是擁有妙手回春之能的人,別人很難拔清大夫人留給我們的毒。”
看著她們兩個人堅定的面龐,我無力地仰著臉,虛軟道;“我明白了,你們不是坑在大夫人的手段下,而是坑在自己的那顆永遠不信任的心上。”
黃月似乎苦笑了一下,片刻慢慢盯住我:“是啊,我們的確永遠無法信任別人。”
看著她們,我無言以對。
易園的規矩下出來的女子,被大夫人多年“特殊”調教的貼身侍女,這麼久,她們心上的屏障已經無法摧毀了。
她們抱著柴禾走到了外面,黃月進來關門,目光斜斜落向我:“大小姐,你就在這些草堆裡睡一覺吧,運氣好,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運氣不好,去陰曹地府喝茶吧。”
傳來落鎖的聲音,光線驟然昏暗。
我身體裡有毒,歪在角落裡很久也睡不著,疼痛無處不在,冷汗出了一身。
這間柴房只有一個小窗戶,小到只能放下一張臉那麼方。上面糊著一層薄紙,我絞著繩頭,拼命地往窗邊移去。
此時傍晚降臨,我運動的實在吃力,好不容易才在窗戶旁邊的牆上靠住,就聽見外面說話。
“雙兒,準備毒煙。成功在此一舉了,不成功則成仁。”黃月的聲音在吩咐。
黃雙自然照做。我搓動著兩隻手上的繩子,不顧一切。
我的袖子裡還藏著謝歡給他弟弟的書信,謝留歡,謝留歡一定不能夠出事。
“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黃月忽又飄回了門口,語聲巧笑,“謝家大公子,回去的道路上,病倒途中。”
我雙手驟然停止了搓動,有些茫然四顧,極緩慢極緩慢地張大了眼。“你說、謝……歡?”
黃月嬌笑了一聲:“這都是幾天前的訊息了,他第一天剛走,走了一上午的路,下午馬車就被迫停下,再也走不動了。名動京師的風雅公子,傳品貌驚為天人的謝大公子,畢竟,也只如他所說是個病嘮子。”
眼淚湧了上來,我眼前一片模糊:“怎麼會?那他現在如何?”
我不由自主說出口的喃喃,黃月並未聽進去,她仍是輕笑,道:“所以我說謝留歡一定會來,他敬愛的大哥已經保護不周,對你,他肯定在所不惜。”
我用盡力氣壓下喉嚨口那一絲腥甜,額頭貼在窗臺上,我體會了一把許久沒有體會過的心如死灰。
我聽到黃雙的聲音遙遙穿過來:“當時如果不是他處心積慮給太子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