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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脖子有點酸,便低下了頭,以致後面半句話沒讓吳邪聽到,“況且,一唱就是二十年……”

吳邪道:“啥——”

解語花笑:“沒什麼,醒了你就趕緊起床下樓吃飯,啞巴張可一大清早就溜達去了。”

吳邪一面穿衣服一面想他的衣服應該是悶油瓶脫的,要是小花那惡趣味,一定給他扒光了。嗯,說起來,昨兒晚上他迷迷瞪瞪的好像聽見他們倆講了些話,罷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否則也不至於趕著他睡著了說。

悶油瓶走進大宅,解語花正要出去。

“啊,回來啦。一會兒你和吳邪要出去玩的話就讓夥計帶你們去,我先忙。”

對方端著沒有表情的臉點點頭。

解語花便笑了,道:“真不知道你這麼悶一人,是怎麼看上吳邪的。”

悶油瓶下意識往屋裡望了一眼,然後收回眼光老神在在的模樣,字正腔圓地說:“我也不知道黑瞎子是怎麼看上你的。”

“……別亂說。”

“我去找吳邪了。”悶油瓶好似一點兒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你記得昨天晚上就行。”

昨天晚上?

解語花理了理衣領,緩慢地目不斜視地走出解家大門。

啞巴張只對他說了一句話。——你以為黑瞎子真能把解雨臣當做解雨臣,把解語花當做解語花麼?他做不到,你也未必能做到,解當家。

也許吳邪說對了,悶油瓶其實心如明鏡,他只不過是不說罷了。

呵,難得道上的悶神啞巴張順口溜似的說了那麼多話,可解當家確實沒有笑的心情。

——有時候想想真的是去年遠離今日,時光都不知道漏到哪裡去了。時至如今他大概最希望的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見。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

☆、02 就不告訴你呀就不告訴你

【一】

解語花遛了一路順道便去戲園子裡瞧幾眼。

臺上的《牡丹亭》正演到第十齣,那俏麗人兒正念道:“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堤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洋洋盈耳的清亮聲音,一唱三嘆的華美聲線,將一曲《醉扶歸》全整地重現眼前。

豆子從堂中過來,就聽他東家不輕不重地“嗯”了聲,也就多留意了幾眼臺上那戲子。然後一副恍然模樣,道:“爺,您在看他啊,我聽他們說是叫錦嬰來著,新來的,唱嘛倒是不錯。”但是總覺得欠點火候。他心說大概是看慣了東家的打扮,聽慣了東家的腔調,再來看這個就怎麼都覺得彆扭了。

解語花頜首道:“確實不錯,只可惜眼神不正,能登堂難入室。”

豆子到底算不上戲精,當家的這麼一說,他也就那麼一聽,置不了可否。

解語花又多看兩眼,接著道:“你都準備仔細了?”

“昂,人還有半個小時到,”豆子道,“另外我問過了,反正吳家是不來摻一腳啦,霍家看著王八邱那氣焰礙眼得很,也沒意見。”

“我問你家裡。”

“咱家嘛,傅六爺跟澳洲呆的舒服呢,這些事兒管不著,就差一會兒咱收印章去了;權四爺向來是聽的那位,他說不了什麼。七爺麼……”

解語花瞟了眼摸摸鼻尖將話停在半空中的夥計,屈指叩了下扶手,木質的橫杆發出“咚”的沉重聲響。“囉嗦半天,就是翟七不同意我搗了王八邱的窩咯?”

“唔,翟七爺同王八邱私下有些交情。”

“這是給誰聽的說辭啊?”解語花眉頭微挑橫過去一眼,“豆子,王八邱要反,卻不一定有那能耐。他從來都不是個渾沒野心的人,且,對吳家對解家都已經積怨頗深。這時候若有人在他耳邊吹幾口氣,說不定他就不知道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豆子道:“您是指的翟七爺?”

“我沒說。”

“好吧,是我說的。”

解語花拍了一下豆子的腦袋,道:“走吧。”

豆子跟上去,邊走邊說:“爺,王八邱不成器。我覺得他充其量算是丟出來犧牲的棋子,一炮灰而已。其實我有點兒擔心堂口那幾個老頭會拿那事兒說話。”

“哪事兒?”

“……就黑爺嘛。”

解語花步子頓了一頓:“這些都過去多久了,他們能怎麼說?”

“話不是這麼講啊爺,解家有的是無中生有的人。您和黑爺是算過去式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