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
“呃,就是有人說什麼您和黑爺藕斷絲連私定終身啥的。”
“四年沒見過面了,叫什麼藕斷絲連?至於私定終身什麼的,不過只是四五歲時的過家家玩意兒了,當不得真。”解語花輕飄飄地說道,“總有人舌頭太長,索性割了吧。你不殺只雞,那群猴子怕是太肆無忌憚了。”
“哎,明白了。”豆子道,“爺,那翟七爺,咱就先放著了?”
“得了吧,人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這做老子的,還哪裡來的立場來指責我的性向。他不翻臉,我們不用主動撕破臉皮。再說,六爺的態度,他也該看到了。”
豆子應了聲,繼而道:“爺,到了。”
遣唐樓與戲園子隔了一條街,說是酒樓飯店,裡面做活的大多是解傢伙計。這家的菜色不算絕頂也不難吃,名氣不大也不小,掩人耳目剛剛好,標準的解家議事廳。
“當家的,六爺的人已經等著了。”在門口候著的夥計迎上來,把二人往樓上帶。三樓包廂是留給行里人的,其中最大的包間則是解當家專用,門前擺著兩盆海棠,四季不謝。
解語花點點頭,豆子便象徵性地敲了一下門,然後推了進去。待看到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悠然喝茶的男人,門邊的兩個人均是愣了一愣。
“黑、黑爺?!”豆子神奇地忽略了方站起來杵在他面前的律師先生,心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祖宗爺怎麼盡在越亂的時候越往解家鑽,譬如九年前,譬如現在。
解語花負在身後的手捏成拳,卻仍然微笑著走進去坐到黑瞎子對面。
沉默在茶盞裡騰昇的水蒸氣之間氤氳。
豆子瞅瞅面色如常的東家和那嬉皮笑臉的黑爺,不禁有些頭疼。他尋思著先開了口:“梁律師,辛苦你了。”
律師先生跟在傅六爺身邊多年,一下子明白過來,連忙從檔案袋裡取出一式兩份的檔案,放在解當家面前。“股份轉讓”幾個字擱到這會兒卻有些刺眼。
他道:“六爺的意思是,他也老了,對解家的事力不從心,管不了了。他大半輩子刀口浪尖,現在清閒下來也不想再有什麼變動。解當家是年輕一輩裡最聰明也最會審時度勢的,解家交給您,他老人家沒什麼不放心的。”
解當家翻了翻檔案,確定是先前傅六爺影片過來的那份無疑,也很乾脆地簽上大名,笑道:“麻煩了。”
“這是應該的,不客氣。”律師取過其中一份檔案仔細放好,朝對面二人頷首,再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我跟六爺‘覆命’去,先走了,你趕緊的。”
門開啟又合上,黑瞎子盯著看幾秒,接著伸手從兜裡掏出一隻巴掌大的盒子遞到解語花的眼睛底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