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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解語花的那點心思一清二楚,他們倆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時候門口卻已經傳來腳步聲。翟祁東搖搖頭,回過身去。

當下正是解家小九爺低著頭垂著眼,一手插在褲袋中一手摁著手機按鍵,無比瀟灑地走來。在他身後則跟著正裝的豆子。

喲嗬,怎一個帥字了得!黑瞎子眯起了眼睛,差點吹一口哨出來。

那啞巴見人都到齊了,便行了個禮默默退下了。

【二】

樓下翟祁東也眯起眼睛笑,比之黑瞎子卻少了份風流多了些冷鷙。他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對著花兒爺笑道:“好久不見了,當家的。”

解語花心底裡哼了一聲,心說你還知道誰是當家的!臉上又分明是清明笑容。他微點頭,打算走到堂廳正牆前中央地方的紅木長案前去。然而剛擦著翟祁東的肩膀過去,就聽見這個男人貼著自己的耳朵,用僅僅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聽說,黑瞎子回來了?”

噴進耳廓的熱氣讓人一陣煩躁。

解語花冷眼瞧他,驀地勾了勾唇角,抿成一道涼薄的弧線。他放緩了聲音,道:“你以為呢?”說罷不再看他,坐到長桌前。

豆子一言不發地跟當家邊上站好。幾家堂口的大掌櫃面對解當家站成一排,身後則是一眾的夥計。

本家堂口的頭兒就不用說了,自動自發地交了賬本,本家的帳花兒爺哪能不清楚,走個過場罷了;權四爺家的瞥了眼翟祁東,有些忌憚,猶豫了約半分鐘最後還是乖乖摸出賬本。

解語花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此人,又掃了眼賬本,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書角緩慢地翻著,似乎心不在焉又彷彿若有所思。

大概五分鐘後,沈刀首先忍不住了,不耐煩地含糊哼唧了一句什麼話。

解語花立時抬頭盯著他,似笑非笑道:“沈刀,我聽說,你跟王八邱來往倒是頻繁的。”

沈刀不屑道:“您沒聽錯。本來嘛,解家也沒規定過不能同姓王的做點小生意啊。”

翟祁東眉頭一跳,喝道:“閉嘴!蠢貨!”

解語花見著餘姐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不由笑道:“確實挺蠢……,沈刀,看來今兒你是不準備把賬本交給我咯?”

沈刀是沒什麼好怕的,他在社會下層活了四十多個年頭,挖土下地滿山頭跑,改不了山野莽夫的性子。他也不懂翟祁東是怎麼個想法解語花是怎麼個心思,只管說:“花兒爺,我沈刀為六爺做活那麼多年,這一句話的功夫,堂口就得改姓解了,算怎麼個事兒啊?”

“解家的堂口,不姓解難道還姓沈麼!”解語花道。

“我可沒這意思啊,”沈刀道,“您別說我欺負您年輕昂!這賬本呢我是想給您的,不過不湊巧,早上事兒多我就光記得人來了,賬本落家裡了。”

“哦?是麼?”

“您不信哪?成,那我現在就回家給您取去!”說著抬腳就往外走。

解語花就這麼看著沈刀走,端過手邊茶杯淺嘗一口,然後倏忽“砰”地把杯子擲到地上,冷聲道:“沈刀!在我解家地盤還有誰敢給你膽子叫你如此放肆!”

話音剛落餘音未散,又是“砰”的一聲。

不過這回不是杯子掉地,而是沈刀膝一屈跪到地上了。人群一瞬間有些騷動,幾個領頭的面面相覷,看到沈刀的後腿膝蓋窩兒被打出一個洞。血洞裡潺潺的血液染紅了褲管。

可關鍵是這一槍發得太無聲無息了!絕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方向打過來的。

【三】

解語花站起來繞到沈刀面前,笑容灩灩地問:“疼麼,沈刀?”

“呸!你他孃的!”沈刀冷汗涔涔,啐道。

解語花也不跟他計較了,問:“賬本呢?”

沈刀不語。

豆子沉著一張臉,從兜裡掏出紙張A4紙攤開展平了,“譁”的一聲甩給沈刀。

只消一眼便知道上面記錄的是什麼內容。沈刀的面容有些灰敗,死死盯著飄到地上沾上了鮮血的紙張,依舊一語不發。

解語花道:“我覺得這個‘小生意’有點大啊。你們四成的貨都銷給了王八邱,自己又要留點兒,那麼給解家帶回來的還剩下什麼?”

沈刀沉默了一會兒,驀地撲上去揮拳砸向解語花。

黑瞎子看著他花兒爺靈巧閃到一邊,心裡道垂死掙扎嘛這不是,一面又迅速地扣動扳機。

沈刀大睜著眼倒在血泊裡。

夥計沒有權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