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們惜命得很,這一切,能有誰敢管。
幾十個夥計又是更大的騷動,好不容易才壓下來。
翟祁東抬頭盯著二樓東北角的一扇木窗,臉色陰晴不定。二樓沒有動靜,也不知道開槍的那個人是走了還是沒走。好半天他才收回目光,又盯著解語花,眼神很是奇怪。像是有點疑惑有點不願意接受,要重新猜度眼前人似的。
他想了想,朗聲道:“不愧是解當家。”
“過獎。”
解語花淺淺一笑,翻出手機檢視簡訊,“哦”了一聲,道:“沈刀的賬本,還真在家裡啊。”
餘姐心裡一緊,面色一白。
而一直緘默的豆子聽到這句,輕輕地鬆了口氣,而後手一抬從臉上撕下張人皮來。面具下的那張臉,自然不再是豆子的了。
那麼……,向來跟在解當家後頭形影不離身的那個夥計到哪裡去了?餘姐的面孔這下比鬼還白了。
解語花的笑容越發明媚,他道:“餘姐,沈刀死,是因為他蠢得無藥可救。他以為區區一個王八邱,還能把我怎麼著。你看啊,這命要是沒了可就真完了,這情夫要是沒了換一個就是,況且……,你應該不止一個‘王八邱’吧?”頓了頓,“餘姐,你是聰明人,這點道理還能不明白麼?”
明白,怎能不明白。
這話說得一點兒沒錯。餘姐的豔麗很是張揚,但她的心卻是精明得很。給王八邱這類人做伴兒,還是圖點生意上的便宜的,哪裡付出了半點真情。所以若是為了這麼個東西得罪當家的,太不划算。
王八邱要倒臺,甚至恐怕命不久矣了;想她自己這兩年也確實招搖了些,這風口上收斂一點也未必是壞事。
思量一番,餘姐嘆著氣從包裡取出賬本,道:“是我小看當家的了,還請當家的別怪罪。”
解語花點頭道:“不會,不會。”
【四】
翟祁東長久地望著解語花,忽然笑起來,恍惚之間整個人都少了些戾氣。他最後拿出賬本遞過去,道:“幾年沒見,當家的也長大了,果然要刮目相看。”
真是合作啊。可是,翟祁東語氣裡隱隱約約地透著幾分懷念,導致解語花皺了皺鼻尖,一如幾年前的模樣。懷念?懷念什麼呢?
解語花對著他眨眨眼睛笑道:“那謝了,……小七哥。”
翟祁東伊是不怎麼明顯的微微一怔,在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喟然道:“等你這聲‘小七哥’,真是要那麼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