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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兄,你也不說說她,怎麼說過的話就當不算數了?”

韓文殊見他還是不依不饒,一副勢必要到雪梅亭的樣子,便和善溫煦地將話題引開,道:“你這麼早到,可用過午膳了?為兄從早起就水米未進,你若無事,便替我跑趟廚房,叫餘嬸下碗麵,為兄也好墊補墊補。”

紀澄孩子心性,一有的做便將之前的事拋到腦後,欣喜地應了。

韓文殊見他飛也似的跑走,右手不著痕跡地撫上左臂,額角冒出絲絲冷汗,長吁口氣便朝後院雪梅亭行去。

韓文殊跌跌撞撞地進了房間,靈鳶正在整理她一會兒要穿戴的衣飾,見她臉色煞白,直嚇得六魂無主。

“去將創傷藥拿出來。”韓文殊語氣奄奄,說完將朝服褪下,最後只餘一身素白單衣,只見她左臂已被已被鮮血染紅,此前為了方便起見,便將纏成蓮藕一般的棉布卸下,只換了薄薄的一層紗布,許是夜間騎馬奔波,白日裡又未停歇站了幾個時辰,所以傷口開裂。之前候在宣室殿門外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疼,強撐著回到韓府,精神一鬆懈,便覺得越發疼痛難忍,頭也有些暈,沒成想竟這麼嚴重。

手掌上的傷口並不嚴重,只是些淺淺的割痕,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已經慢慢癒合了。但是左手手腕延至手肘的傷口卻是極深,大部分都已經裂開了,蜿蜒猙獰的口子鮮血淋淋,韓文殊皺眉閉目不願再看。

“昨日進宮到底出了什麼事?陛下又為難公子了?怎麼傷的這麼嚴重?”靈鳶手腳麻利,用開水燙過消毒的溼布處理了傷口,又將創傷藥輕輕灑在上面。

“我不知道。”韓文殊實事求是地回答。

“可是昨晚恢復得好好的……”靈鳶面上不解。

韓文殊咬牙忍著纏上紗布的痛,她確實不知道昨日喝醉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日與皇帝獨處宣室殿,他也未提及此事,這傷口深深淺淺、有大有小,不像是刀劍割傷,倒像是無意間摔倒被什麼碎物剌傷。

“公子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先躺一躺?”靈鳶將她小臂纏裹好,抬頭見她面色慘白,直冒冷汗,不免有些擔憂。

韓文殊緩緩搖了搖頭,面沉如水。

“不必,更衣。”

韓文殊在紀澄的注視下,狼吞虎嚥地吃下了一大碗熱湯麵,她倒也真是餓了,先不說失血過多,就說在宣室殿門前站了兩個時辰,就已經讓她體力耗盡。

紀澄之所以目瞪口呆,卻是因為他自小與韓文殊一同長大,從未見她如此不重儀表。韓文殊其人在軍中最講求紀律,她所帶大軍向來以紀律嚴明著稱。不在軍中的生活中,她更是循規蹈矩、一本正經。而此時她韓文殊在眾目睽睽之下風捲殘雲一般吃下一大碗麵條,不光是紀澄,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家丁也是瞠目結舌。

韓文殊抹了抹嘴角的湯汁,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問道:“怎麼?”

紀澄猶有駭異,不可置信地盯著她道:“小弟我嘮叨了這麼多年,子卿兄竟然鬼使神差地聽進去了?”

“你也知道你嘮叨?”韓文殊出聲奚落。

“說什麼呢!”紀澄不滿地啐了一口,他二人邊走邊聊,走出韓府大廳,才發覺竟下起了鵝毛大雪。隨即紀澄一本正經慷慨激昂道:“子卿兄終於傳承了韓大將軍的衣缽,本就不是王侯世家,還事事做得一板一眼。大將軍年輕時與先皇征討天下,一劍刺穿胡亥那惡賊的喉頭,那氣勢那身手,可不是像子卿兄一般,什麼都照著紀律來,一副嬌貴公子的模樣。”

紀澄說到後面已變成一臉壞笑出言戲謔,韓文殊卻是一臉震驚,“你說胡亥?先帝逼宮刺死了胡亥?”

“是啊,這個人盡皆知,子卿兄不必如此震驚吧?”紀澄一臉迷惑。

“嗯,是是,為兄有些恍惚了……”韓文殊輕聲掩飾。

紀澄果然是心性天真童稚,見到下雪歡騰起來,便將剛剛所說全部拋逐腦後,韓文殊只覺得這一路上有他在旁嘰嘰喳喳,只怕是沒法小憩了。

卻沒成想,紀澄一坐上馬車,卻是愁眉苦臉,一路上唉聲嘆氣。

“怎麼了?”韓文殊實在看不下去。

紀澄長嘆一聲,一臉哀怨,“如今要想見一見如意兄真是難如登天,小弟我登門造訪三次,如意兄都拒不相見……”

韓文殊聽出他意有所指,笑笑調侃道:“如意兄正病著,需要靜養,就你這話簍子在旁邊,他非背過氣去不成!今日我去探望他都沒敢告訴通報你也要通往,不然估計連為兄都要受你牽連去不成嘍!”

“我哪有!”紀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