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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嗎?”嬴珩突然試探地開口。

韓文殊疑惑地點了點頭,反問道:“不是百官都要到場賀壽嗎?”

“我希望你告病。”嬴珩漠然,墨黑的眼眸中無波無瀾。

“好。”韓文殊雖然心中狐疑,但是免去出席宴會,她倒也樂得輕鬆,便欣然接受。

她隨手取過檯面上的杯盞,大口飲了一杯清水,喝完還歪著頭咂了咂嘴,怎麼有點兒苦?

二人言笑晏晏,將灶臺上擺放的一應肉菜一掃而光,雖然是寒夜,但他二人皆是大汗淋漓,嬴珩畢竟是皇帝,即便是在這狹小而又骯髒的廚房,也仍舊是一副正襟危坐的莊嚴模樣。反觀韓文殊,一番風捲殘雲後,她早已脫力仰靠在椅子上,微眯著眼,臉色潮紅,那竹凳本就不穩,此時又被她這般靠著,便更加不得力,險些將她摔在地上。

然而正在她要倒下時,一隻手臂從後探入,用力而輕柔地一攬,一股男子特有的氣息撲來,竹香夾著些許油膩辛辣,竟然還很好聞,韓文殊始終閉著眼,唇角微微上揚,貪婪者吮吸著這奇特而又讓人安心的味道。一側臉頰上有柔軟如綢緞般的觸感,像是已經躺在了紫檀雕鏤的豪華的大床上,寬厚、踏實,不免想要深陷其中。

“你喝酒了?”好聽而又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輕輕掃動耳垂的氣息叫她沉迷。

韓文殊在那錦緞上舒服地蹭了蹭,聲音軟糯慵懶,“嗯……”

只覺得那個寬厚有力的倚靠驀地一僵,有隻手臂撫上她的肩,隱約間,束髮用的玉簪似是被人取下,長髮垂下,有什麼清香而又柔軟的東西在她唇上流轉,她依戀地回應,她喜歡這個味道,然後卻終是敵不過睏意,悠悠地進入夢鄉……

丞相府,葉蘭居。

冷月皎皎,僻靜清幽的印梅小園中,一株株雪梅凌寒獨放,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支輕舟緩緩前行,清雅絕倫的湖心亭中,有一女子衣袂飄揚,無曲相伴,卻曼舞如蝴蝶翩躚。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好舞姿!”零星的掌聲伴著一句含笑喝彩打斷了女子的舞,她停在那裡,冷冷看著從輕舟上走下的男子,秀眉微蹙,冷漠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劉如意輕笑一聲,不答反問:“本公子三年沒來拜訪,不知這滿園合歡樹,怎麼都長成了雪梅的模樣。”

女子聽出他已有所指,秀眉一挑,冷聲道:“家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為人子女者,應為父分憂,既然皇上喜歡這雪梅,總得投其所好才行。”

如意唇角輕揚,眼中卻無一絲笑意,“如今長安城中,像你這般孝順的子女,真是寥寥無幾了。”

女子冷眼看著他,不欲再與他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問:“你今日來,到底所為何事?”

如意眼中寒意凜然,一絲狠厲浮在他幽深如寒潭的眸中,只聽他沉聲幽幽道:“我只是來告訴你,五日後,好好跳你的舞,之後——”他冷哼兩聲,“之後你就準備入宮吧。”

女子似乎聽出了些許咬牙切齒的恨意,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心中的驚喜,若是沛國公的勢力肯助她一臂之力,入主東宮指日可待。

女子心中之喜已露於面上,劉如意說完便要離去,正要踏上來時的輕舟,只聽身後悠悠問道:“冒昧問你一句,是何事讓你終於下定決心?”

“你我各取所需,多問必討苦果,你又何必自尋煩惱。”

如意跳上扁舟,侍從執起木槳,只見舟上身影如一道白虹沒於碧黑的湖塘夜色之中。

☆、蒙嘉

第二日一大早,韓文殊昏昏沉沉地從睡夢中醒來,一夜無夢,睡得極好,這是她自打穿越過來以後過得最好最踏實的一晚。她隱約記得前一晚和嬴珩一起圍著石灶吃火鍋的事,但是不知為何她對後面發生了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又喝酒了?

韓文殊迷迷瞪瞪地從床榻上起身,靈鳶早已守在一旁,見她站起,先是將手中狐裘輕輕圍在她身後,隨即遞上漱口用的濃茶與粗鹽,聲色有些異樣道:“公子今日可以多睡會兒,不用這麼早就起來的,皇上……不是還在林光宮嗎。”

昨日冬祭大禮,皇帝攜百官出行長安北郊的甘泉山,禮畢後便宿在了林光宮,又因太后娘娘清修禮佛,久居於此,皇帝多少也要在離宮多呆上半日,好歹也要陪太后用頓午膳,以敘母子之情。如此算來,最快也要午後才能起駕回鑾。

“已經習慣了,而且今日閒不得,銀羽軍中還堆了許多爛攤子事等著我去處理。”韓文殊簡單洗漱完畢,抬臂就著靈鳶為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