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若是為她分心,耽誤了正事,她會自責。
韓文殊看著他微笑著搖頭,莫名心疼,她喃喃自問:“怎麼會提前呢?之前明明已經算好日子了……”
“沈鑫來看過了。”嬴珩沉聲回答,面色稍有責備,卻又像是自責,沈鑫診斷的結果是過度勞累導致月信不調,而暈厥是疼痛所致,聽到這個答案,嬴珩又氣又急,他生自己的氣,竟然讓她和自己一起通宵達旦,明明知道她的身子不允許她這樣拼命,他卻絲毫沒在意。莫名的恐懼在心頭瀰漫,三年前,他也是這樣和衣抱著她,眼睜睜看著她越來越蒼白。害怕,他生怕舊事重演。
嬴珩心疼地看著她,將她抱得更緊。
“堂堂一朝天子,怎麼跟丟了奶的小孩似的。”雖然病容深重,可是韓文殊仍是不忘調侃,她將眼睛眯成一條縫,轉而責備,“女子月信再尋常不過,小題大做召了太醫,丟人不丟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自己什麼樣的身子,你自己不清楚嗎?怎麼還一味的放縱!”嬴珩將她放開,雙眼發紅,胸口一腔怒火激起,怒不可遏,又傷心欲絕,說完他將臉背過去,不再看她。
許是太過驚奇,韓文殊怔愣地說不出話。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發現他在顫抖,他似乎在極力壓抑,卻徒勞無功,韓文殊從床上撐起,跪在床上,一點點挪到他身邊,她從背後將他抱住,撫慰著他的顫抖。
她將臉貼在他背後,用力吸著他的髮香,隔著如綢黑髮,感受著他的心跳,手背上突然傳來一抹冰涼,一滴一滴,沁入到她的心裡。
☆、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一張還沒寫完之前就發了。。所以發錯了,這一章是後一章了已經,64章已修訂 麼麼噠
韓文殊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她覺得她活了二十多年也沒吃過這麼多湯藥,現在她只要聞到中草藥的味道就恨不得想吐。
對於出使西域之事,之前嬴珩還有些顧慮,但是似乎是顧忌到她的病情,實在放心不下她遠赴西北,因此嬴珩在朝堂中宣佈派蒙嘉出使西域的計劃,併力排眾議,堅持執行到底。結果可想而知,這三日,朝廷掀起了巨大風浪,即便是深居未央宮的韓文殊,也隱約感覺到了一些陰翳。
嬴珩呆在內殿的時間越來越短,雖然與前殿只相隔數十步,但是他似乎連一盞茶的閒暇時間也擠不出來了。
有時候韓文殊會忍不住好奇,偷偷溜到外殿,她躲在曲屏後面,認真聽他議政。
那些前來覲見的大臣,大多都是朝中的保守派,他們古板頑固,憑藉自己兩朝鴻儒的身份,便無所顧忌地指天畫地,將出使計劃貶得一文不值。面對這些冷嘲熱諷,嬴珩總是一言不發,只有躲在後面的韓文殊感覺得到,當時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那樣的氣氛只能說明,他已經生氣了。
雖然早已料到這道旨意會引來非議,但是誰都沒想到竟會掀起驚濤駭浪,對此持中立者十之有三,而支持者只有十分之一,其餘大臣全部保守持反對意見。嬴珩有時陪在她身邊,會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狠厲,韓文殊知道,這件事將是一個導火索,嬴珩身為天子,他的疑心本就比尋常人更重,朝中半數以上的大臣鴻儒都已為劉氏所用,劉蕭一黨已經徹底激怒他了。
看著他手上用力,骨節發白,碧綠的翡翠珠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韓文殊將手伸出狐裘,輕輕覆在他的手上。
嬴珩回過神來,面上陰霾散去,歉然朝她道:“我剛剛有些走神,想聽什麼曲子,我吹給你聽。”
嬴珩十指按笛,淡笑著等她回答。
之前在集市搜淘來的玉笛交給宮中的匠人重新打磨雕琢,如今修整好,音色品相都提升了不少,一下從幾文錢的地攤貨搖身一變,成了金枝玉葉,韓文殊每次看到,都要贊他慧眼識珠,實乃當世伯樂。
韓文殊搖頭,唇角輕揚,“我要舞劍,你來為我伴曲。”
嬴珩哈哈大笑兩聲,食指勾了勾她的鼻頭,一臉寵溺,“好,不過要過幾日,現在你還不能亂動。”
韓文殊本就是與他說的玩笑話,所以也不逞強,笑著點頭,兩人繼續在廊下靜坐,即便這廊中只有他們兩人,一字不說,也沒人覺得尷尬,如此相處,歲月靜好。
過了一會,韓文殊倚在他肩頭,小心翼翼地問道:“珩哥的計劃施行的如何?”
嬴珩卻毫無反應,只平平淡淡地回答:“和你我預料的一樣。”
“一樣?”韓文殊心中驚奇,她緩緩坐直身,疑惑地看向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