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如此一來,珩哥既除掉了一顆心頭大患,又順理成章收回執金吾,此一石二鳥之計當真是好謀略,子卿佩服!”
她故意將“佩服”二字加重,嬴珩聽後,溫和一笑,手指稍用力在她的額上點了一下,笑罵她:“你真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字裡行間的奚落?”
韓文殊嘿嘿笑了兩聲,正要重新坐回她的位置,小腹卻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剛剛在和嬴珩談話時,她就已經覺得下體有絲絲涼意,但是算了算日子,還有好幾天,便沒有往天葵那裡想。
此時一陣暖流滑過,韓文殊額上冷汗涔涔,身子還保持著要向下坐的姿勢,她就勢緩緩蹲下,用力咬著下唇,嘴裡倒吸著涼氣。
嬴珩本來以為她是怕他報復,所以故意躲到一旁鑽研書卷,直到看到她輕微顫抖的後背,便心生疑惑,“子卿?”
眼前的人並不是坐下,而是以一種極其變扭的姿勢蹲在地上,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嬴珩心中一沉,急忙上前,俯身檢視。
他伸手撫上她的肩,入手只覺綿軟無力,手臂稍稍用力,將她輕攬入懷,她無力地倚在他肩上,面色蒼白,冷汗淋淋。
嬴珩縱身將韓文殊抱起,疾步朝內殿走去,到得床塌邊,輕輕將她放下,似乎已經昏迷,大掌撫過她的額頭。
冰冷。
嬴珩手臂一顫,塵封多年的恐懼不可抑制地襲上心頭。
不知睡了多久,韓文殊從黑暗中走出時,只覺得又疼又冷,雖然身邊始終有一團火暖著她,可是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凍醒了。
火?
身邊怎麼會有火?
韓文殊伸手觸碰,又推了推,很溫暖很柔軟,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火焰,麻木的手腳有了知覺,似乎是醒來了,可又有些貪戀。
雖然戀戀不捨,但是理智還是將她喚醒,她睜開眼,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秀眉不由蹙起。
這時有一雙手撫上她的額頭,輕柔地為她按摩,直到她慢慢適應了外面的光線,她才看清,原來她並不是躺在榻上,而是整個身體倚在嬴珩懷中,難怪這麼溫暖。
“以前沒覺得你睡覺這麼不老實,今次可是見識到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故作輕鬆的調侃並不能掩飾他話中的疲憊。
韓文殊緩緩從他懷中撐起,下體隨著她的動作,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她仰起頭,審視了他片刻,他眼底有淡淡的烏青,簡單束起的黑髮有一點點鬆散,她失去知覺的時候,好像才剛剛入夜,現在日頭升起,看樣子已經快到正午了。
她張開嘴,話到嘴邊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嬴珩趕忙將床邊備著的溫水拿起,遞到她嘴邊。
韓文殊輕抿幾口,感覺喉嚨不再那麼幹澀,方才虛弱地問:“你整宿未眠?”
嬴珩搖頭,微笑安慰她:“抱著你睡了一會兒。”
可是哪裡睡得了……
看著她小臉被疼痛折磨得蒼白無色,還有擰成川字的眉頭,緊緊閉著的雙眼,似是在黑暗中掙扎,柔軟的身體無論他抱得多緊,卻仍是那樣冰冷。許多次她會捶打他、會踢他、會掙扎,他以為她要醒了,卻最終又歸於安靜,原來是夢魘。
到底有多疼,才能讓她痛到掙扎?
嬴珩恨不得替她痛,他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裡像是刀絞一般,如果不是三年前他一氣之下散了她的內功,她又怎會受這份罪。
三年前,她跪在他面前,她說,要麼放了如意,要麼她自刎劍下,他如置寒窟,他太失望了,可他捨不得殺她,結果他卻做出讓他一生後悔的事。
他們二人師承韓信,內功本是純陽之氣,他散去她的內力,就相當於散了她的陽氣,陰盛陽虧,寒氣大盛,她每月都要痛不欲生,還要忍受腰間日復一日的寒涼。三年,她這樣疼了三年,他卻是第一次陪她,口口聲聲說著不讓她吃苦,結果卻是他把她推進煉獄。
嬴珩恨不得捅自己兩刀,陪她一起疼,下唇被他咬出了血,指甲掐進肉裡,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她,他能做的,僅僅是用身體溫暖她。
“珩哥。”輕輕的呢喃聲將他思緒拉回,懷中的人正仰著頭,一臉歉然的笑,“這樣陪我,累壞了吧?”
自從借用了這具身體,每每月信,她都會疼暈過去,之前幾次她都是躲在雪梅亭,擁被圍爐,任自飄零,好在每次都很準,她原本計劃著這一次她會提前找好藉口,自己一個人慢慢熬過去,她不想讓嬴珩擔心,現在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各種計劃都要他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