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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服帖的,塞顆甜棗把她臣服的態度換到手,心裡圖到安穩,翻臉就不認人了,不過這樣也好,兩下里算是扯平,省得以後再受人尋釁,況且也保了宋齊安全。

她能想的開,兀自寬解一番,理了理面,乘著夜色往寧壽宮方向回去。

皇帝視線追出一陣,回眼看著殿裡的滿目蒼夷,那把抿子被撂在地上,蜿蜒著幾道血跡,蜈蚣似的,鑽到他心頭,拱得心裡擰巴,又怔了會兒問:“今兒幾日了?”

“回,回萬歲爺,今兒二月二了。”小六子直倒冷氣兒,好嘛!人一走,皇帝魂兒也跟著跑丟了似的,連日子都記不準了。

忙暈頭轉向地爬起來試探著問,“萬歲爺累了,等王大人給您治好了,萬歲爺趁早歇下罷?”

皇帝摘下傷口的帕子,任由他們擺置,末了問道:“筒子河面上的冰結得有多厚了?”

聽他前言不搭後語,小六子心裡轟隆隆亂擂,強笑道:“回萬歲爺,因著正月裡下這場雪,筒子河從裡到外都凍結實了,依奴才說這是好事兒,能多采些冰雪存窖裡,入夏到了七八月天正熱的時候,宮裡各處都管飽了。”

“蠢材!讓你多說了?”皇帝斥他句,摁了下傷口上包紮的紗棉吩咐道:“去準備筆墨,朕待會兒要下兩道旨。”

又看向太醫問:“王志和,倘若有人問起朕的病情,你打算怎麼說?”

王志和一通腦筋急轉,暗琢磨了下皇帝故意拖了半拍的口氣,磨了磨嘴皮子終道:“皇上身子康健,不當心擦破了點皮,上兩回藥也就大安了。”

皇帝點頭,“這幾日你就在壽藥房當值,掐點兒過來給朕換藥,把你這套說辭背順溜,彆扭頭就說給露餡兒了。”

等他跪安退下,皇帝起身繞到書案前,提筆擬著奏摺,小六子一邊磨著墨,一邊含著淚道:“奴才還沒謝萬歲爺的恩吶,您這是體恤奴才,怕殿外頭那些人知道奴才當值時出了亂子,瞧不起奴才……”

“真知道給自個兒臉上貼金,朕能是為了你……”話說了半截兒,皇帝頓了筆,抬頭狐疑地看向他,“狗奴才!你敢試探朕?”

小六子一袖眼淚亂抹,忙趴下身請罪道不敢,皇帝被他攪得心裡裹亂,看著硯臺裡半開不化的端硯出神,烏跡越暈越大,似乎能把人一口吞噬了。

回到寧壽宮,西一長街正打響了八點鐘的梆子,盛苡杵在樂壽堂正殿前挪不開窩,這會子她知道害怕了,養心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太后跟前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她也別想一推六二五,完全把責任撇乾淨。

幾名宮女剛好從門裡出來,司煙疑道:“怎麼不進去呢?我們幾個都給老佛爺跪過安了。”

盛苡一味地退縮被她看出端倪,下階避開另外幾個人,低聲問:“出什麼岔子了?”

“姑姑……”她忍了下沒忍住,抽著鼻子道:“萬歲爺把我給轟出來了。”

“又不是天塌下來了,不至於,啊?”司煙拍著她的背寬慰道:“雪地裡都跪過,挨頓呲兒算什麼,主子娘娘都被轟過,人眼下不照樣得意,我剛入宮那時候,臉啊,都是被當腳後凳兒踩的,姑姑們走了一茬兒又一茬兒,後來終於輪到我冒頭了,這才體會出咱們老佛爺馭下寬厚,就算再跟著伺候幾年我也願意,嘴上雖趕著讓人走,背地裡還給我們幾個近身伺候的存得有嫁妝呢,可見臉面都是自個兒掙出來的,你的好處主子都能瞧得見,心裡頭自然也記著的,萬歲爺那麼瞧得起你,還怕出不了頭嗎……”

聽到話尾,盛苡才驚覺自己的思緒一開始就拐岔道了,忙嚥下淚,擺著手說:“不,不是的,我不是要說這個,是,是萬歲爺他受傷了……姑姑,我,我該怎麼跟太后娘娘回了才好?”

話落,司煙驚恐地撐大眼,“哎呦!這可要了命了!不會是你把萬歲爺給傷著了罷?”

盛苡擺頭不迭,“不,不是的……”

聽她缺句漏字,吭吭哧哧地把話說完,司煙略吸一口氣,握了握她的手道:“老佛爺剛淨過身,這會子正忙著泡指頭擦甲油,著覺前聽了這訊息,憂心起萬歲爺,怕是一晚上都合不上眼了,明兒自然有人給老佛爺傳話,到時侯我幫你圓了,就說你今兒晚上回來時,老佛爺已經歇覺了,來不及稟告這事。既然人不是你傷的,想來老佛爺不會跟你揪真兒的。你看呢?”

盛苡是無頭蒼蠅亂撞,想了想也只有這個法子可行,除了嗡嗡地答應,再說不出別的話,司煙驅著她往值廬裡走,進門前攔住她問:“那天跪雪地,都沒見你眉頭皺一下,今兒挨句罵怎麼就受不住了?你到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