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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開一張白紙,神像不允許任何人拍照,他只能按照印象畫出個大概,“卜算神的身體和懷裡抱著的雙生兒象徵著旺盛的生育能力,這是從古到今任何一種文化和民族對女性的基本要求,因此他們誇大了哺乳。器官,這樣女子可以哺育更多的孩子。多隻眼睛意味著看得很多、更遠,六隻手臂也意味著能做更多事情,手裡拿著的東西幾乎是占卜所用,體現了覡族對占卜的重視和崇尚。可以說,卜算神是一個集生育、占卜、遠觀於一身的女子。小趙,你能注意到神像,挺好。”

“這麼說,剖開腹部、砍斷雙手和挖去雙眼的行為是將生育、占卜、遠觀盡數毀去?”受到表揚的趙蘇漾靈犀一現,“兇手找了兩個德高望重的占卜女,就體現了自己‘毀神’的願望?”

岑戈望著趙蘇漾,不知為什麼也揚了下唇角,彎腰從箱子裡抽出一瓶礦泉水,放在她面前。

趙蘇漾看看自己的手,才發覺自己剛才無意中抹了一臉的炭黑,郭一琴瞅了她一眼,也噗嗤笑了。

“蘇漾的推測不無道理。”在她轉過身去洗臉的時候,岑戈說,“我們原以為兇手的怨恨集中在族人身上,因為他燒了對大家都非常重要的宗廟。現在看來,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真正使兇手怨恨的是‘卜算神’或者‘占卜’這件事。他受過占卜的苦頭,因此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這種占卜行為是由兩位女死者在以前某個時候做出的,他要復仇,殺了她們,並用火燒宗廟來發洩自己的不滿——這就是動機。”

趙蘇漾洗臉時聽到岑戈稱呼她為“蘇漾”而不是“小趙”,心好似跳慢一拍。她回身坐好,聽他把話說完,覺得忽然推開了迷宮的關鍵之門。原來偵破和推理就是走一個迷宮,只有推開一道道正確的門,才能找到真相的出口。

郭一琴得意起來,“我就說嘛,燒殺一兩個人算什麼發洩,把全村的人毒死才是滅族的最佳途徑。”

這話雖然有點口不擇言,卻非常在理。

詹澤琪推了推眼鏡,試著給出了一個兇手的畫像:“這麼說來,兇手應該是——男性,25到40歲之間,排除肢體殘疾的可能,身材強壯,和布阿託、八倉兩家均有來往,最近一段時間購買過超過日常用量的‘火油’,參加了那天的祭祀活動,但在祭祀前一天或者半天不在家,也沒有勞作。曾經由讓索麻、巖姑裡占卜過什麼,此後被迫放棄了某個物品或者某個人,後來發現全無必要且不能挽回。谷來大叔,麻煩你再去村裡問一問,有沒有這樣一個男人。”

說罷,他略帶挑釁地瞥了岑戈一眼,臉上幾分倨傲神色。在校時,岑戈的名字經常被人提起,連他的導師付經綸都經常拿岑戈破獲的案件當做案例進行分析,總對他的破案效率讚不絕口。

郭一琴興致勃勃地說:“沒準是被逼放棄了心愛的姑娘,最後戀人遠嫁別村,生兒育女,和他永生不復相見,他呢,卻一直是個單身狗,忘不了初戀也難以接受別的女子。其實我們生活中也有這種事麼,算命的說八字不合,不能結婚。”

雖然是一時戲言,可沒準真是這樣。大家一笑置之,覺得沉悶的特案組來了兩個年輕女孩,增加了不少活力,一週內必須破案的壓力也有所緩解了。

第16章 16|神曲(5)

案件暫時還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大家只能分頭再去找線索。谷來是最忙的,在神曲村奔走竄門,當然也不忘推銷一下他賣的東西。

好不容易進神曲村一趟,趙蘇漾和郭一琴沒半點協辦探員的自覺,懷著私心想逛逛村子。前腳還沒走出空屋院子,後面就被人叫住了。

“蘇漾。”

岑戈站在她們身後,對她們倆的不良動機一臉看破後的釋然,就好像班主任忽然出現逮住了兩個準備曠掉體育課去補眠的壞學生。

“怎麼,這就要走?”岑戈明知故問,指了指她們胸口掛著的工作證,“小郭,蔣法醫在村口等你,三具屍體已經運到市刑偵中心技術處。蘇漾,你跟我來。”

她倆尷尬地對視一眼,蘇漾同志嘆口氣,只能默默跟著岑戈。

他叫她“蘇漾”,叫一琴“小郭”哦。趙蘇漾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向前跑了幾步,儘量跟上他略快的步伐。

乘船出了龍葳古城,岑戈上了一輛印著偵查局標誌的車,趙蘇漾坐在副駕駛,他開車很穩,車子勻速往酒良市區駛去。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雖然過了筆試,但是最後一名。聽說體能測試要考一項800米,我從未及格過。”趙蘇漾想起岑戈將她介紹為“見習探員”,心有餘悸,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