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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自進了錢富內間的臥房。而後自行點起了蠟燭。

錢富怔在那裡半天反映不過來。

不多時聽見裡面一陣亂音,趕過去推門而入,卻見錦雲壇主正在擺弄著一張七絃古琴。可她不會彈,發出的只是一串單調的亂音罷了。

見錢富進來,錦雲壇主幽幽一嘆道:“泠泠七絃上,靜聽松風寒。 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我小時候就很喜歡劉長卿的這首詩,我最喜歡他的意境,後來聽聞蘇州柳公子一手七絃琴冠絕蘇州,所以當日柳家的人上門提親時,我雖明知柳家當時已是日暮殘陽,卻還是沒有跟爹點破,我那時只是想,就算柳家敗落,我也願意跟著柳公子,一個能彈出七絃琴的人,一定有一顆不染塵埃的人,跟著這樣的人,便是沿街行乞,我也必然是開開心心的。”

錢富苦笑一聲,撥拉了一下桌上的那紫檀木算盤,而後道:“這就是我的七絃琴。”

錦雲壇主微微皺眉道:“別亂。”

而後又說道:“我真沒想到,當年那個到我那小小綢緞莊裡來買綢子的人,竟然會是蘇州柳家的人,幾句閒話,還引得柳家託媒人登門提親。當時還以為是天降鴻運,過門後發現你是這麼一個俗人,不過後來想想,倒也算了,必竟老天待我還不算太差,小時候我見過我爹打我娘,一拳下去,娘身上的淤青就很多天都下不去。還見過我家絲園聽我家的一個女絲工說,她丈夫打她時,都打到遍地是血,還要逼她把地上的血全都舔起來,剩下一點痕跡,就又是一頓暴打。那時我就想,如果我長大後,嫁這麼一個人,我若不能仳離就自盡。”

錢富打了個激靈,而後說道:“我也打過你。”

錦雲壇主一笑道:“是嗎?其實你當時那也不能算打了,也不大疼的,更沒落傷出血。”

錢富道:“你就明明白白告訴我一句話,現在你倒底是怎麼想的?”

錦雲壇主心道:我這不正說著的嗎。不過她沒把這句說出口。良久方才嘆了口氣道:“罷了!”

錢富道:“那把那張休書給撕了吧!”

錦雲壇主笑道:“你想寫就寫,想撕就撕,哪那麼多好事。”

錢富道:“撕了吧,不然我這心裡不踏實。”

錦雲壇主道:“我又沒拿劍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寫。”

這時又聽一聲巨響從後院傳了出來。錢富聽得頭大問道:“這驚天動地的,是洞房花燭夜嗎?!”

錦雲壇主忍笑道:“這證明我這兒媳婦不同凡響,至少不會受男人欺侮。”

錢富不悅道:“這話說得,好像誰欺侮你一樣。”

錦雲壇主幽幽一嘆,不再說話。

錢富想了想,小心的問道:“誰欺侮你了?”

錦雲壇主默然的搖了搖頭,而後突然又咯咯笑了起來說道:“誰敢欺侮我啊,不知道我兒子是力可拼天鬼手劍啊!”

錢富心中抑鬱之極的說道:“瘋婆子。”

錦雲壇主只若未聞。仍在那裡低頭擺弄著那張七絃古琴。

兩人相持良久,最後仍是錢富繞了過去,貼在她背上道:“別鬧了,不然人家還以為我這屋子裡鬧耗子呢!歇著吧,若你喜歡,過幾天給你請個琴師來教你。”

錦雲壇主不以為然的一笑道:“老了,懶得再去學了。”

錢富道:“沒什麼事,那就歇著吧!”

錦雲壇主道:“就不知這劍經過今晚這一泡,明天會是個什麼光景。”

錢富不滿的說道:“這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錦雲壇主笑道:“不管怎麼說,總算天無絕人之路。也是壞事變好事了。”

錢富道:“你這說的沒頭沒腦的,倒底什麼意思。”

錦雲壇主一想,這裡七彎八繞得,又哪裡說的清楚,當下一笑,推琴而起道:“也就隨便想想而已。睡吧!明天我還得回春山書寓呢!”

錢富這才不再問了。

第二天一早,小岸施施然起床,朝著渾身上下無處不痛,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鬼手叫道:“喂!該去敬茶了吧?”

鬼手呲牙裂嘴的說道:“我起不來,不去。”

小岸嗤的一聲輕笑道:“昨天晚上跟我動手時,倒時活蹦亂跳的。這會又裝死,起來!”

鬼手閉目不語。

小岸冷笑一聲道:“這可是你不去的。”說罷一個人竟自整衣出門。

鬼手待她走後,立時到揭床掀被,翻箱倒衣,不入過一處的細細搜尋。

小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