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說辦合衾酒的時候,是你答應的了,事到如今,你想反悔了?”
小岸悠悠淡淡的說道:“你這個瘋子,合衾酒我喝過了,這閻王樂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
鬼手冷冷一笑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小岸冷哼一聲道:“那要看你有這個本事沒有了。”
鬼手一手取了一杯合衾灑,另一手就向小岸的手腕上抓來。小岸手腕一沉,他自然抓了個空。鬼手這一下甚是意外,王青的武功他自是來是熟知的,一怔之下問道:“你倒底是誰。”
小岸淡淡道:“我就是我。”
鬼手搖了搖頭道:“不對,王青的武功沒這麼高的。”
小岸不想這麼一招已是露了底細,臉上卻是冷冷一笑道:“不是我的武功變高了,是你自己中了迷藥,出手太慢了,剛才的那杯酒,你沒覺得味不對嗎?”
鬼手原是報了赴死之心,哪還顧及道什麼酒的味道,這時回味了一下,才覺出有點苦,一想自己是著了王青的道,更覺得五內若火,伸手一震,那一杯酒就向“王青”潑去。
小岸閃身避開,一整杯酒就全倒在了那張桌子之上。但見酒水一碰桌面,立時將桌面腐蝕,連桌上的那隻酒杯連同酒壺一起跌在地上,摔的粉碎,另一杯酒把花崗岩的地面都腐蝕了。
鬼手一順手,抄起了桌上的青瓷花瓶向“王青”擲去,而後一拳又封了“王青”的退路,出招著實陰狠刁毒。實是他這十多年中血海中殺出的經驗。
小岸伸手接了花瓶,而後順勢砸在了鬼手的這一拳之上。立時脆硬的花瓶碎裂,而後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可兩人的身形位置早已發生了變化。
鬼手不顧被花瓶砸疼的左手。一回身,去床頭取了那柄鬼劍,小岸這才明白過來,他這一瓶一拳,都不過是為了取劍而爭得機會。明白了此節,卻哪還給他這個機會,當下背後一腳,把鬼手踹翻在地,而後上前一步踩在鬼手的右腕上冷笑道:“信不信我腳下加勁,就此廢了你這隻手?我知道,你不怕死。可半死不活,你怕不怕?眼睜睜的看著餘火蓮,還有你娘,都死在你的眼前,你怕不怕?”
鬼手一生臨敵經驗極豐,這當趁此時間,暗運內息,卻覺一切如常,暗自驚異之餘,還是趁“王青”說話氣虛力浮之際,一腳踹向她的後心。
小岸暗罵他不知死活之餘,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悍勇,於是放開了踩在他右腕上的腳,一腳向後踹去,這一腳直踹在鬼手大腿內側,把他向後踹出了五尺多遠,直碰得牆邊的櫃子搖搖欲墜。
鬼手喘了口氣問道:“為什麼?”
小岸愕然道解道:“什麼為什麼?”
鬼手一邊留神仔細的看著“王青”的神情,一邊說道:“如果你剛才換另一隻腳踢我的話,那我這隻手就已經廢了。”
小岸一臉不屑的說道:“別說廢你這隻手,我就是殺你,也不過舉手之勞。”
鬼手笑道:“是嗎?可你連劍都不敢讓我拿到。”
小岸撇撇嘴道:“第一,你拿到劍,也不是我的對手。第二,我也不會中你的激將法。我累了,要睡了。”
說罷自行除了頭上的鳳冠,除了外面的大紅吉服,褪掉了繡鞋,躺到了床上去。
鬼手伏在地上,只覺得手上,臂上,腿上,腳上,無處不痛。可暗運內息,卻於平日毫無異處,可是招招式式出招,自覺不異往日,可是到了王青面前,卻不知為什麼盡皆無效。
兩人在屋裡這翻乒了乓啷的,早驚動了外面的人,可是面面相覷之餘,又有誰向天借膽敢去看鬼手那殺人魔王的屋子啊。
他們也一萬個也想不到,他們深深恐懼的幽冥中使,這當正被打的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的說。
前院的錦雲壇主也聽到屋裡的這翻動靜,緊崩了三天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忍不住一笑,回了房去。
錢富見錦雲壇主回來,遞給錦雲壇主一張紙。
錦雲壇主一笑,接了過來。上面的一份是休書。
卻見上面寫的是:
蘇州柳言暉,為因身犯重罪,流落他鄉難回。有妻柳氏年盛多慧,情願立此休書,任其改婚,永無爭執。委是自行情願,即非相逼。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立約人:柳言暉
慶曆三年十月六日
錦雲壇主淡淡一笑,將休書接了過來,揣入了懷中,而後說道:“今晚我先在這住一晚,絕不耽擱你明天另娶嬌妻。”而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