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挖治理,退田還湖,蓄水種菱植蓮養魚,養活饑民,增加收入;如果遇上大旱年份則可以灌溉農田,一舉數得。丁謂還曾整頓經濟秩序,當時糧賦十分混亂,每年徵收數量不一,並隨意加碼,百姓苦不堪言。丁謂擔任三司使後,專門調查,制定相應政策,並奏議以鹹平六年戶口和財賦收入為標準,此後每年按此資料徵收,並報朝廷備案,以利國計民生。你說這樣一個人,算不算是一個曠世奇才呢?!”
火蓮道:“算,當然算,可我聽說,我爹說他是個建造奇才。”
皇帝的臉色黯了一黯說道:“自然是,就是現在的這座皇宮,都是丁謂所造,先皇在位時,皇宮被焚,於是先皇命丁謂重造皇宮,當時面臨的問題有三個,一是建造皇宮的磚土,盤運起來十分費力,二是建造皇宮的其它材料也極難向宮中運送,三是被焚燬的廢墟也難以運送出城。於是丁謂就讓人在皇宮的周圍,就地取土燒磚,等土都取的差不多了,就挖出了話多的大深溝,而後丁謂引汴河之水,通入皇城,用竹排將所需的木材石料等物運入宮中。等諸物齊備後,再將水放掉,把廢墟所棄填入溝中,世人稱之為一舉而三役濟。而今宮中御花園中的金水河,就是丁謂當時挖溝運物時所留下來的。”說到這裡皇帝停了下來,半晌沒有說話。
火蓮見皇帝也在出神於是說出了心中思慮:“丁謂在這宮中地下挖了這許多的深溝,當真就只為了運物宮中,沒有存半分別的心思嗎?”
皇帝聞言嘆道:“朕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尤其是在你被劫走之後,奶孃驚叫之後,侍衛們聞聲趕至。之後宮門四閉,而展顥不曾經過宮門,便已身出京城之外,若這宮中沒有與外界相連的地道,他們一行七人,還帶著一個嬰兒,是怎麼出得宮的。朕問過先皇,這宮中可有暗道通向外界,先皇說沒有。朕就知道,就算去問丁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就不問了,開始暗查當年的那些工匠,可這些人無人一知道皇宮中有秘道之事,卻也因此查出當年有一批工匠在皇宮建成,未及離開京城就感染時疫離奇身亡。直到兩年之後,丁謂得罪了太后,將之下入天牢死囚,朕親自帶人抄的他的家,卻也沒有找出任何暗道。而後朕又到天牢中審問於他,他熬刑不住,終於說出,暗道之所在,朕按他所說,這才找到了秘道。設計這精巧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內連寢宮,通御書房,接朝堂大殿,達金水河側的假山之下,外直通丁謂的家中。可是展顥又是怎麼知道暗道之所在的,卻是連丁謂也不知道。可是展顥從密道而出,劍指丁謂,暗道的秘密又已被展顥知道,丁謂便只能送他們出城。早知這樣,當時你一被劫的時候,就該下令城門皆閉,可我當時以為只要閉宮大搜就可以找到你,能不擾民便不必擾民,而今看來是我的錯,才累你多受這麼多年的苦。”
火蓮一搖頭含淚笑道:“你是個不擾民的好皇帝。”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終是說道:“我開心的很,真的。”卻原來他想說孩兒,卻終是未敢說的出來,想說臣又覺得不妥,想像樂陶那樣說兒臣,就更覺得這個詞彙離自己太過遙遠,最後只能說出一個我來。
皇帝一搖頭:“可這並不是事情的全部經過,朕審過丁謂之後,太后把丁謂一案交給王佑去審,結果王佑又審出的新的花樣,卻原來展顥竟是丁謂有意放過的,展顥一案原本先皇一直都是交於王佑來審理的,可是在結案之後,行刑之前,以王佑取信先皇之能事,卻被丁謂暗算貶至山西,王佑又豈能甘心,他借先皇宴飲之機,把這事奏於先皇,先皇便準他仍回
中書門,其實就是準他官復原職,可是丁謂竟敢對中書門下的人說,如果王佑回來,大家好好召待他吃頓飯。王佑也未料到丁謂如此大膽,只得再去找先皇,要到正式任命的白麻制書。先皇隨口吩咐了丁謂,丁謂就給王佑一道封其為山西使相的白麻制書,使其成為使相,王佑卻已沒有再見到先皇的機會,只能去山西赴任。可是僅是這樣,丁謂還不放心,他怕王佑死灰復燃,於是他在明知當時展顥的舊部一力往禁軍中鑽目的並不單純的情況下,還是默許了這樣的事情,就是為了讓展顥逃出生天之後,會殺了王佑,這樣丁謂就再也後顧無憂了。丁謂想到王佑會死灰復燃置自己於死地,可是卻沒想到展顥逃走後,並沒有去殺王佑,而是劫走了長皇孫。先皇死後不過半年光景,原本事事都依存著丁謂的太后,終是藉著雷允恭的事,在王佑的支援下,把丁謂下入了死牢,抄家之餘,他的四個兒子三個弟弟也都被降黜。”
說完這些,皇帝甚是有些累,火蓮連忙給他倒了杯水說道:“說了這麼多,喝點水吧,你要是累就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