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皇帝一笑說道:“你這就要走了嗎?朕可還沒說完呢。”
火蓮瞧出他那笑容之下掩藏的深深的寂寞與失落,於是趕忙說道:“我不走,我是看你臉色不好,想是累著了,就想讓你好好的睡一覺。”
皇帝微一搖頭,喝了一口水說道:“朕不累,說了這麼多,你就不想知道丁謂的家,也就是藏著能直通皇宮暗道的地方是哪裡嗎?”
火蓮笑道:“丁謂既是被抄家,那這丁家舊宅自然是要落入皇上的手啊,這樣的地方,豈能為他人所有。”
皇帝搖頭道:“昔日的丁家舊宅,就是昨日的餘家新宅,今日的展府。”
火蓮聽了不由得大驚道:“開封府隔壁的新宅?!”
皇帝笑道一點頭:“就是那裡。”
火蓮不解的問道:“可是你明知道我爹,知道那裡通往宮中的暗道,為什麼還要把那做宅子賣給他。”
皇帝寂寥的一笑道:“劍有雙刃,事有兩面,新宅故然能通皇宮,可皇宮也能通新宅,更何況以展顥當時之能,就是沒有地道,當日的皇宮也是攔他不住的,他買下皇宮的用意無非是想在舉事之時,讓屬下們從地道之中入宮,一舉奪下皇宮。可朕壓根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火蓮看著他眼中隱然的紅絲說道:“你累了,歇著吧!”
皇帝看著火蓮半晌才艱難的說:“那你去吧,朕沒事。”而後垂下了眼瞼。
可他那眼中的不捨,又怎麼逃得過火蓮的眼睛,火蓮說道:“我倒是沒事,可我看你困了。”
皇帝一笑道:“朕不困,你要是不忙著走,就在這裡陪朕再說會話。”
火蓮一伸手搭上了皇帝腕間的脈搏,閉目細品好一會這才說道:“你昨晚一夜沒睡,方才的藥裡,又加了寧神催眠的藥,我說怎麼才說這麼一會話的功夫,你就困這麼厲害,我說了,我不走,在這裡守著你,如果你做噩夢了,我叫醒你,你快去好好的睡上一覺。”
皇帝奇道:“你怎麼知道朕做噩夢了?”
火蓮道:“前天晚上我來的時候,你就脈頻氣虛,正做著噩夢呢,你昨晚又一夜沒睡,那肯定是前晚上的夢讓你太過害怕,這才不敢再睡,可你也不能總不睡覺啊,我守著你,你快去睡吧。”
皇帝說道:“可朕這會不想睡。”
火蓮倒真的無可奈何,只得伸指點在了皇帝的睡穴之上,無奈的說道:“好心勸你去睡你不聽,只能這樣了。”
把皇帝扶上床,給他蓋上被子後,火蓮看著皇帝的睡容,想著自從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校場奪冠開始,自己便步步緊逼,而他卻是一退再退,直到而今的退無可退潰不成軍。他是一個多少驕傲的人啊,李承頌引來的遼夏之爭,局面何等的錯綜複雜,可他沒有絲毫的畏懼,終而洞若觀火明查秋毫分清局勢,為三方的百姓都謀得平安。冷清的直逼朝堂,都沒能讓他退缺半分,爹的威逼恐嚇也沒能讓他,方寸有所半分失差。可是今日對自己卻是直言開口相留,第二次他雖沒說出來,可是那眼中的不捨卻是何等的明顯。爹對展昭是一敗塗地,他對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對著他那平靜的睡顏,清晰的呼吸,想了許久,終是甩甩頭,決定不再想這些,可在這寢宮之中,也實在無所事事,說過要守著他的,就此離去也著實說不過去話來,實在百無聊賴,便來至案几旁從那一摞子的奏章上抽出一本開始看了起來。卻見引經據典空歌功頌德,話套話假話寫了一堆,最後才看到卻是因為天旱請求朝庭也撥糧賑災平州知府的摺子。火蓮呸了一聲,把摺子扔到了一邊說道:“不就一句瞎話,虧他也能寫出這麼多來,平州比陳州多下了好幾場雨呢,他哪來的旱災。”又取了一本,略去前面一串的套話,最後卻是蘇州知府報請因春季多雨,桑葉多水,春蠶受損請求減免絲稅的摺子。火蓮扔到一邊罵道:“又一個胡說八道的,春季多雨,春蠶受損,我怎麼沒聽說呢!”再取一本,卻是四川知府報奏,川中地震房倒屋塌百姓流離失所,從而請求朝庭賑濟災民,火蓮嘆道:“又一個要錢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寥寥數語開門見山便點明正題的,卻是邊將陳方請求朝庭撥發增補兵械盔甲的奏摺。火蓮無奈道:“得,盯上我的鐵礦山了。”
再看一本,卻是益州知府奏請一夥以自稱無間道的蒙面賊人燒殺劫掠,打家劫舍,橫行益州,請求廂朝庭派軍都校出兵圍繳的。餘火蓮罵道:“你這傢伙更能扯,屎盆子都扣到我頭上來了。”說罷無意間一抬頭,卻見皇帝早已不知在何時醒來,正面目含笑的看著自己。當下歉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