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已是一撩衣跪了下來:“臣餘火蓮恭請聖安。”
皇帝輕責道:“這是朕的後宮,你怎麼也說來便來,想闖就闖?”
火蓮爭辯道:“臣有急事,要面見皇上,可他們不給臣通報,臣只能闖進來了。”
皇帝一笑道:“就你理多,凡你的事,沒不急的,什麼事起來說吧。”
火蓮應了一個:“是。”而後站起身來,見皇帝面目憔悴,神情疲憊,也正看向自己,兩人目光一對,便皆盡轉開。而後皇帝理了理思緒,這才問道:“不是說有急事嗎?什麼事,說吧!”
火蓮應了一聲,而後說道:“臣想問皇上一個人。”
皇帝笑道:“什麼人?”
火蓮說道:“丁謂。”
不料皇帝聽了這兩個字以後,臉上了笑容都僵在了那裡,兩眼之中透出徹骨的寒光來。一時間雖是六月酷暑,可屋子裡的人,無不如置身冰窖之中。
火蓮見此心知不妙,轉忙轉口說道:“臣也是今日無意中聽到此人跟王佑曾經齊名,是以隨口一問,皇上不必多心。”
皇帝探究的目光落在了火蓮的臉上,雖見他面色平靜,目光坦然,卻也知他近來極能掩藏心事,至於心中倒底是如何想的,卻是讓人難料,豈能放的下心。當下說道:“得福,你退下!”
得福為難的說道:“皇上,那這藥。”
皇帝取過藥來,一氣喝下。得福這才收了藥碗慌忙退下。
☆、憶丁謂聖君嘆奇才
看著對面這個而今是個什麼心思自己半點也摸不透的兒子,皇帝不禁心中氣苦冷冷說道:“自個不是挺有能奈的嗎?想知道什麼自個查去不就行了,怎麼還用來問朕。”
火蓮小心瞧著他的臉色,打趣道:“怎麼還生氣呢?當皇帝的人可以能這麼小氣。”
皇帝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也生不起氣來。站起身來,卻覺一陣力怯目眩,身子晃了一晃。火蓮見了慌忙上前扶住他,而後覺出不妥來,又連忙放開手來。
皇帝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嘆口氣說道:“那你答應朕,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許輕生,不許作踐自己,朕就告訴你。”
火蓮聽了心中猛然一震,想起包拯所說的那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自輕自賤,想起大前天夜裡,他為尋自己夜啟宮門緊急出宮尋找自己,自己用殺死自己的辦法來為展家伸冤,報復於他,所依所仗的也無非就是吃定了他一個父親的愛子之心,若是他心從沒有自己,那自己是傷是死,又於他有什麼關係呢。想到這裡不由的心中發酸說道:“火蓮知錯,以後再不會了。”
皇帝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一笑說道:“方才你說到丁謂與王佑齊名,其實這樣說的人,實在是太小看丁謂了,丁謂此人的才具,膽識,謀略,都遠在王佑之上。”
火蓮不由的咋舌:“這麼厲害?”
皇帝嘆了口氣說道:“丁謂此人真可謂是曠世奇才,他多才多藝,天象占卜、書畫棋琴、詩詞音律,無不通曉。有過目不忘之能。他文追韓愈,柳宗元,詩似杜甫。而些也都算末節,更難能的是,他不動兵刃安撫邊民,身入絕地招撫邊民首領,以鹽換糧解決軍餉之弊。奏請朝庭准許黔南邊民養的馬,再讓他們到市場上自由貿易。他規劃經營建築夔州城寨,以增強邊防。先帝問丁謂,如何才能使邊防久遠安寧,邊民不敢為非。丁謂回答說:“只要朝廷所派的官,不邀功生事,以安靜為勝,就能安寧無事。”他巧渡黃河、機智退敵,宋遼發生戰爭時,民心驚惶,黃河北邊的百姓紛紛搶渡黃河,每天要有幾千人避難渡河,而船伕邀利,不肯及時渡民過河。丁謂奉命處置,採取果斷措施,急忙從監獄中取出死囚數人,假冒船伕,斬首於河上。船伕見官員斬首殺人了,再不敢胡來,丁謂一邊派人送信與當時任河北經略使的展顥求助,一邊組織人員與船隻日夜擺渡,不到3天時間,使黃河北邊的百姓得以全部渡過黃河。緊接著,他又從難民中挑選少壯者,在數百里的黃河邊分成若干塊,均豎起旗幟,鳴金鼓,擊刁斗,聲音百里外都能聽到。契丹人不瞭解內情,以為宋方已有防備,而且展顥的大軍也已東揮而至,遼軍不敢停留,便撤退離去,丁謂不但使一場戰爭消於無形,並且從此境內晏然。而丁謂和展顥或許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就認識上的吧。丁謂任升州知州時,城北後湖因多年得不到治理,變成了旱湖,前任將湖底佃租給百姓,共有76頃,納500餘貫稅賦。丁謂到任後,經過調查發現了諸多不妥,上疏請減免這部分稅賦,並請求派部隊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