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妹有何想法不妨直言。”修長的指尖在玉桌上一下下敲著,扶挽音滿意微笑,慕奈蘭說的這幾句話甚得他心。
清風錯面不改色看著他,擺出一副你把我綁去魔界只是為了試探自己的身份,我隱瞞你的身份不告訴你也有我自己的道理,你我都有錯,兩錯相抵互不相欠,故而她理所當然的回答了另外一個問題:“引洛谷的機關你也領教過了,只要把大師兄關進去,再合你我之力加強水簾的法力,他孤身無援絕對出不來,魔界玄子一時也不會想到他在裡面。”
這麼一來末雪空算是與這一戰撇的最乾淨,既不會受傷也無法破封。難為她思慮的如此周全,當中情義扶挽音自然懂,卻未道破,雙眸略略一抬,墨玉瞳中緩緩淌著難以窺視的心思,似納了無盡的夜,幽深陰暗。
清風錯自知若再與他獨處恐會在不覺間走漏更多訊息,便起身走向門外,卻聽他道:“惡靈被抓回陰陽城也有些天了,浮姑娘一人恐難以應對,三師妹不如趁著天色尚早去探望她。”
聽他記掛浮七生,清風錯的第一感受並非驚喜,而是疑惑,在看了他良久仍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後,還是放不下心往陰陽城的方向去了,如今天地間除了她,不會再有人念著浮七生了。
扶挽音目送清風錯離開玉芒山,一眼瞟見莊外因被攔著而大吵大鬧的索細宮,他微微一笑對上末雪樓頂末雪空的眼神,隔著這麼遠竟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怒意,他關上窗一笑置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陰陽城之後,清風錯怒氣衝衝來到幽冥界,狠狠推開慕隱殿的門,鳳傾泠不知正與慕奈蘭說著什麼,對突然闖進的人感到不解。
鳳傾泠順著她惡毒的眼神看著慕奈蘭,端起茶杯淺啜一口,明著不讓這兩人借一步說話,搶先開了口:“什麼事?”
慕奈蘭擔心清風錯把自個與魔界勾結的事抖出來,又礙於鳳傾泠在不好直言,只得以眼神警告她小心說話,她卻視而不見,把幽冥符甩在桌上,聲音冷到極點:“把七生交出來。”
浮七生在幽冥界?難道紫狐狸這幾日頻頻離開幽冥界是和浮七生過不去了?鳳傾泠微微蹙眉,慕奈蘭則鬆了口氣,只要不把他和魔界勾結之事抖出來,那麼其它好商量,自然對於誣賴他抓了浮七生也可以好言相待,“你有證據證明是本少抓了浮七生?就憑這道符?那你可冤枉本少了,這道符是浮七生撿去的,而非本少行兇時不慎落下的。”以往壞事做多了,誰家丟了人都首先到他這討,今兒必須證明自己從良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清風錯冷著臉哼了哼,陰陽城已徹底亂了,浮七生遺留幽冥符一定另有玄機。
“你以為本少需要你相信?”慕奈蘭順手把符一收,好脾氣的指著大門,“自己找,本少還可以開啟祭殤山大門讓你進去,找不到就趕緊走。”
他願意任人搜幽冥界就足以證明浮七生不是他抓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清風錯緊蹙眉目,心中亂成一團,自知今天不不慎冤枉了這狐狸,再不走恐怕不妙。
等到殿內只剩兩人,鳳傾泠也未問慕奈蘭這幾天都出去幹嘛,她已覺人間不太平,浮七生一介仙人不可能無端消失。
“這幾日本少有事少在宮內,你要有什麼需要就找淚硃砂通報,本少會馬上回來。”
這話的意思夠明白,就是要將她鎖在幽冥界哪也不能去,鳳傾泠出乎意料點了點頭,慕奈蘭急追清風錯而去,浮七生消失一事可大可小,若是落到魔界玄子手裡還有把握要回來,但若是妖界就麻煩了。
他剛走不久鳳傾泠就從側殿內閃了出去,她移步幻影輕功卓絕,在滿是硃砂隱的重重曼珠沙華道上神速飛掠,不驚片風,可見法力漲的驚人。
日薄西山,晚風蒼涼,玉茫山隴上一層餘暉,天色也逐漸模糊,清風錯急的在大殿前來回踱步,若成風幻成雨亦無可奈何,浮七生根本不在魔界,他們去找清風錯的時候並無感應到多餘的仙氣。
就在三人走投無路之時,忽見紫光瀲灩整座莊園,不多會慕奈蘭從空而降,紫發飄在風中露出了微擰的俊眉,方才他聽到浮七生不在魔界便知事情不妙了,立即道:“你何時發現她不見的?”
清風錯據實回答:“去幽冥界之前。”
“廢話!”慕奈蘭翻了一白眼,清風錯忍下來沒反駁,與若成風幻成雨一起盯著他看,把他給看毛了,喝了一句:“都瞪著本少幹嘛?浮七生的事找墨狐狸去。”
三人面面相覷陷入沉默,夜幕漸漸籠上樹梢禿枝,山色幽寧沉靜,伴著似有似無的風覆上心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