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拍拍神荼的肩膀,沿著樓道走遠。
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安巖正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是安穩,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神荼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瞬間脫力的癱倒在一邊的牆邊,他就知道安巖一定會沒事的。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剛才醫生的一句話:“大概他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安巖,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因為我會被你更加痛,是我沒有力量去守護你,所以請給我時間,我會以全新的自己重新面對你。
但是神荼還沒來得及看見安巖醒來,就被局長叫回了局裡,而其他人也一一被叫了回來,等他們到齊後局長便把一堆亂七八糟的工作丟給他們,還放了狠話,“做不完就別想出警局大門。”
沒有停歇的工作了一整天的神荼想著安巖一定醒了,便不顧阻攔闖進了局長的辦公室,“我要出去!”
局長似乎不意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可能。”
“為什麼?”神荼不理解,他憑什麼不能出去。
嘆了一口氣的局長站起來,走到神荼的面前,面色嚴肅望著他。
許久,局長辦公室的的門被神荼重重的關上,神色暗淡的一個人走在走廊上,回想著局長剛才與他說的那段話,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成拳。
特案組篇之從驚蟄一路走到霜降
安巖醒來就看見溫煦站在自己的床前,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看見安巖醒來才收斂了一些,瞪了安巖許久,才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等傷養的差不多了,就跟我走。”
“恩。”自知理虧的安巖點點頭。
目送著溫煦離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安巖才把視線轉移到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任由思緒到處紛飛,以溫煦的性格,自己肯定是沒辦法跟他們說一句再見了,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甚至,再也不會見面。
在過了一個星期後,安巖的傷已經癒合的差不多,偶爾出去散個步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要不做劇烈運動,躺在滿是醫院獨有消毒水氣味的普通病房裡,安巖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回去了,這次不像上次那樣只是輕傷,是徹徹底底的捱了一槍,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解釋,怕是現在正在幫自己辦理轉院手續吧。
門被推開,還穿著幾天前衣服的溫煦很顯然這幾天都沒有休息過,他的手裡攥著幾張單子和一包藥,手腳麻利的替安巖收拾好出院的東西,很快就整理出一整包的衣物,走到安巖的床頭,把剛才挑出來的一套衣服丟在安巖的身上,語氣強硬的說著:“趕緊穿好衣服,立刻出院,我們到別的地方去養病。”
安巖看著面前的衣服,雖然知道完全沒有可能性,但還是試探性的開了口:“我,能不能跟他們說句再見。”
話音一落,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使得安巖不由得抱緊了溫暖的被子,就聽見溫煦冰渣似得聲音傳來:“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既然知道不可能,就趕緊穿好衣服出院。”
垂頭喪氣的安巖只好磨磨蹭蹭的走進洗手間換了衣服,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自家父母親自指給自己的監護人,換好衣服的安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溫煦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神荼也不可能在他離開前來到這裡,原本還想好好的道別,罷了離別也是遲早的事,正如這張面具終究還會被取下。
鏡子裡微笑的臉慢慢的退去了所有的溫暖,眼鏡被一隻手拿下放到一邊,繼而代之的是一張慵懶至極的臉,完全提不起勁的模樣,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熟悉安巖的人對此表示見怪不怪,安巖有個小怪癖,對於不同的人總是以不同的樣子來對待,誰也不敢確定到底哪面是安巖真正的樣子。
有個人這樣說過安巖:“虛偽。”
對此安巖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比起這個他更喜歡聽到有人說他人格分裂,畢竟每一面都是他真實存在的啊。
無意間安巖看見右手腕上的那個銀鐲,裡面的東西還有一些沒有用,直到今天他也沒有看見那另一半的銀鐲,他曾經詢問過溫煦,溫煦也表示這種做工精巧的東西市場上並沒有,他也不知道另一半的下落。
洗手間的門被輕聲關上,洗手池邊一副眼鏡被主人遺棄在這裡。
安巖坐在車裡,望著後面的醫院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決絕的轉過頭,脫力般歪倒在後座上,像只耷拉著耳朵的狗狗,一點精神氣都沒有,那張精神不振的面容望著前方被樹木迷霧遮擋住的道路,又看見前面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