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座上的溫煦在打著電話,深深嘆了一口氣。
自此一別,難在相遇。
林分、夏韶光、穆揚帆、簡時,還有……神荼。
感謝有你們的時光。
那個微笑著的安巖。
怕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願你們能遇到一個真正微笑的同伴
而不是像我這樣靠著自身的面具活下去。
而病房裡,好不容易擺脫局長軟禁的眾人趕到醫院,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病房,此時收拾床鋪的護士正拿著一堆東西走出來,卻發現門口站著四個人,那護士沒有見過這幾個人,但也猜到應該是這個病房病人的朋友,便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這個病人剛才被他家屬接走了,我看走的也很匆忙,好多東西都沒有帶走,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沒帶走。”
說著把手裡的一些東西給神荼他們看,神荼鬼使神差的拿起那副熟悉的眼鏡,林分眼尖的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開啟後發現裡面裝的是一枚價值不菲的胸針,精緻又高貴,胸針內側的一個小角落裡還刻著“ST”的字母,林分立刻明白了這是安巖給神荼的,便遞給了神荼:“喏,好像是小傢伙還沒來得及給你的禮物。”
神荼愣了一下才接了過來,才想起來那二貨之前神神秘秘的說要給自己準備一份小禮物,看著盒子裡那枚自己第一眼看見就很喜歡的胸針,眼裡不自覺的流露出溫柔,而又慢慢轉變成悲傷的神色。
那二貨走的這麼匆忙,連眼鏡都忘了帶走,甚至都不跟他們打聲招呼,手機完全打不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卻留了一份一看就是費了心思的禮物給他,真是讓他想發火也發不出來。
看著手裡的眼鏡靜靜躺在自己的手心裡,神荼很想捏碎它來發洩自己的憤怒,可是一想到口袋裡的那枚胸針,還有安巖那份溫暖的笑容,就下不了手,最後洩氣般的把眼鏡裝進口袋裡,一聲不吭的離開了病房,沒有安巖的背影總是那麼的孤單。
“頭兒他沒事吧?”夏韶光不放心的看著那個背影,她還是頭次見到頭兒那麼失魂落魄的樣子,說實在的,她也難以相信安巖就這樣不辭而別,那個總是給人帶來溫暖的孩子就這樣離開。
林分搖搖頭,扯出一絲笑容,“放心吧,頭兒有分寸。”
站在醫院的門口,神荼還能想到那天抱著奄奄一息的安巖來醫院的心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重溫第二遍,抱著安巖的手一直在抖個不停,在手術室外的焦急與不安,一閉眼全是安巖渾身鮮血的樣子,就像噩夢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裡迴圈播放,以及聽到安巖沒有生命危險的激動,安巖為了自己受傷,神荼憤怒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無能,在那個瞬間,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根本無法思考,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什麼也做不到,只能感受到絕望一點點腐蝕著自己。
自從被局長叫回警局後,他和其他人每天都要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甚至局長還親自下令沒有完成就直接睡在警局的宿舍裡,就像是阻止他們出去一樣,神荼才後知後覺他們是被軟禁在這裡了,他知道局長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肯定是上面的指令,可是為什麼?
他依舊記得那天他質問局長時,局長說的話:“你以為安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生嗎?他的背景不比你的小,不然你以為穆揚帆為什麼查不到他的資料,就你的關係網,也只有你的父親知曉一二。”
神荼突然想到很早之前溫煦對自己說的話,冷笑一聲,怪不得連局長都無法反抗,溫煦那人大概在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就在策劃了這件事,以至於安巖被安排當了最危險的臥底,真是好狡詐。
而他父親在國安部工作,才有可能知道安巖的背景,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特案組組長,這中間的差距讓他只能看到安巖的背影,真是令人不爽啊,不過沒關係,他很快就能追上那個二貨,很快的,哪怕不擇手段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抓住他。
冷靜下來的神荼戴上安巖的眼鏡,望著安巖離去的方向,空蕩蕩的馬路上落滿了枯黃的葉子,秋風襲來,捲起一地的落葉,神荼張開自己的手,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今天,是霜降。
想到不久前總是喜歡把手放在安巖脖子處取暖,看那二貨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想起他們在特案組裡共用一個絨毯取暖、想起那天他們親密無間的合奏、想到他們曾經許下的諾言,都是那麼珍貴的回憶,想著想著嘴角忽而上揚到和安巖到一模一樣的笑容,卻帶著濃濃的病嬌氣息,安巖,是不是隻有把你融入我的血肉裡,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