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雙手縛在身前,盯著譚雅的臉問道:“怎麼了?真生氣啊。”
譚雅也不答話,見撓不著他了,就用腳使勁碾阮小七的腳,還不解恨,就又踢又踩他的腿。
阮小七兩腿一夾,譚雅被裹住,這回再動不了身,氣得直哼哼,幾乎要上嘴咬了。
見她是真急了,阮小七不再嬉笑,正色道:“你別再亂動手,好好說話,我就鬆開你。”
譚雅氣得呼呼直喘,衝著他點點頭,示意自己不動,阮小七這才放了手,聽她說話。
譚雅喘著粗氣從阮小七懷裡站起身來,站好立穩,攏攏散了的頭髮,深吸一口氣,
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阮小七道:“你不會跟我說,才不過一個多月就全忘了。好,你忘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那我就跟你一起回憶回憶。
那日,就是你上次回家,好幾天不見回家一次,突然一回來就非說我跟李家五郎有牽連,說我惦記著嫁到李家去;
還拿著那什麼臘梅林畫像說事,最後動手打了我才走,難道你敢說沒這回事不成?”
說完,昂著頭眼睛斜看著,冷冷“哼”了一聲,諷刺道:“又或者,在阮七爺眼裡,打個娘子什麼的算不得是件事!就像週二哥所說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家裡的娘們都是欠管教的。
更何況像我這種罪臣之女,連個孃家也無的飄零人,怕是覺得不休了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是你阮七爺夠仁義吧。”
阮小七這才想起來那場齷齪,看譚雅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齒,訕訕地低下頭,站了起來侷促不安地搓了搓手,又抬起頭道:“原來是為著這個,我真是忘了。”
抿抿嘴,舔舔嘴唇,半晌才接著道:“是我不對,害你生氣。以後再不會了。”
譚雅還等他接著說,等了半天,結果人家沒話了,不由氣結,冷哼道:“哦?打我一頓你輕飄飄一句不對就完了?”
阮小七懊悔地看著她,想碰又不敢碰,復又莊重地說了一次:“是我的錯,再不會那般犯渾了。
至於說打你,我哪裡捨得?算了,不說了,反正都是我不對。
你要是還有氣,拿刀子割回來怎麼樣?”說著,就伸手將插在綁腿裡的匕首抽了出來,遞給譚雅。
譚雅看著眼前那泛著寒光的匕首,又見阮小七那副“你割我一刀就兩清了”的模樣,慪的心裡幾乎快吐血,“呲”了一聲,
冷聲道:“我可不敢,我個罪臣之女,又是三心兩意的人,哪敢得罪了小七爺,還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打我呢!再說我嫌你那血髒了我的手!”
阮小七見她不接,只好回手給自己手臂一刀,“譁”的一下見了血,他還要接著割,譚雅來了一句:“你以為割了幾刀就能還回來了?”
阮小七割也不是,不割也不是,提著血淋淋的刀子擰著眉頭反問道:“我都認錯了,也說以後再不會,你還要怎樣?”
在阮小七眼裡,真正認為自己那番話語錯了嗎?沒有!讓他懊悔認錯的不過是產生的後果,是因此讓譚雅生氣,以至於自己回來都不肯理睬。
所以他想,待出了氣就算完了,根本沒理解譚雅生氣的根本原因。
我還要怎樣?譚雅氣得直捶胸口,覺得跟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唾沫,冷笑一聲,道:“我敢怎麼樣?我能怎麼樣?”
話雖這麼說,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恨自己軟弱,譚雅起身往內室走去,不想見這種無良之人。
阮小七想跟過去,偏譚雅仿若突然失控一般,聲音都變了調,喊道:“你別過來!”
又將手邊的湯婆子、藥碗劈了啪啦地扔了過來,湯婆子的火星子四濺,裡頭的炭火渣和藥碗渣子散了一地。
阮小七不敢再動,只好衝著內室簾子裡頭,壓低聲音柔聲道:“好好好,小芽兒,你別扔,當心燙到自己。我不過去就是。”
譚雅聽他這般說,卻氣得越發狠了,隔著簾子高聲喊道:“少在那裡裝模作樣地噁心人,我恨死你了!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阮小七聽見譚雅喊過之後在裡面低低地啜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很想進去安慰;
偏他一掀簾子譚雅就失聲尖叫,那聲音高的彷彿要破了音似的,他就又不敢進去;
在簾子外徘徊了一陣,最後將湯婆子的火星子都踩滅了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又開始罵小七了吧,咳咳!
☆、第66章
譚雅在裡頭哭得昏天黑地;那種小聲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