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阮小七笑嘻嘻彷彿沒發生那場口角似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要不是她正喝著的那泛著苦氣的湯藥,譚雅幾乎要以為那次兩人之間的爭吵不快是自己臆想的幻覺了。
阮小七也不讓人跟著;自己急匆匆掀開主屋棉簾子;一跨進屋子就聞到一股子撲鼻的藥味,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容。
譚雅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喝湯藥;那藥味道很衝,入口又苦的要命;她端著藥碗半天也喝不下去;旁邊琉璃正勸著,剛好抬眼看見阮小七進屋。
她還真不知道阮小七已經回到河曲府,不免愣在那裡。
阮小七緊皺眉頭幾步跨上前去,關切地上下打量譚雅半天,發覺她瘦了這許多,風一吹就倒似的單薄,
急急問道:“小芽兒,你這是怎麼了?瘦了這麼多。”
譚雅醒過神來不想跟他說話,又不願在下人面前露出來,讓人知道他們夫妻兩人不協,只拿著藥碗擋住臉低頭不語。
阮小七見她不說話,就往琉璃那裡看去,立起眉毛厲聲問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琉璃和啞婆子都站在那裡,聞言立刻 “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啞婆子不會說話,琉璃無法,只能她答話。
琉璃雖然心裡瞧不起阮小七的出身,也常暗自唾棄他的言行,卻因著聽過他的治人手段,著實有些怕他。
偷眼見阮小七那副兇悍樣子,心裡尋思該怎麼答,好不把自己搭進去。
阮小七等了一會兒就沒了耐心,點了琉璃喝道:“說!”
琉璃聞言嚇得身子一抖,趕緊收回目光低著頭結結巴巴地答道:“前。。。前段時間。。。夫人,夫人著了風寒,已。。。已經好了。
現在用的藥是治。。。是婦科聖手給的藥方,養身子的。”
阮小七皺著眉頭又接著問:“那怎麼瘦成這樣?什麼婦科聖手,又是什麼病?”
這話琉璃不知該怎麼答,吭吭哧哧半天也說不上來。
譚雅聽這阮小七問話,彷彿自己的病因跟他不相干似的,她不願意兩人吵架讓下人看見,放下藥碗,將手一擺,示意琉璃和啞婆子兩人退下。
琉璃這才鬆了口氣和啞婆子起身忙忙退了出去,此時屋子裡頭就他們小夫妻兩人。
阮小七一步上前就將譚雅的手攥在自己手心,另一隻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還不放心,用自己的額頭貼著試了試,又用舌尖點了點,見涼哇哇的,確實沒有發熱,才稍微放了心。
譚雅見他這番動作早呆住了,待回過神來,才用力甩開阮小七的手不讓他再碰自己,又拿帕子使勁擦了擦他碰過的額頭,將頭扭到一側不肯看他。
阮小七卻不管那個,伸手復又將譚雅的小手緊緊抓住,拿在手中揉捏著,硬摟著譚雅坐在自己懷裡,
在她耳邊吹著氣低低問:“小芽兒,生我氣了,怪我一個多月沒回來?想我了吧。怎麼回事,還病了,怎麼也沒叫個人通知我一聲?”
譚雅此時正拼命地往外掙脫,聞言轉回頭吃驚地看著阮小七的眼睛,想看出他到底是真忘記了還是裝失憶,
難道這人的臉皮是鐵打的不成?竟當完全沒那回事似的,還說想他,我呸!
阮小七見譚雅終於肯正眼看自己,笑了起來,將臉貼上去親暱地蹭蹭,低聲調笑道:“怎麼,不認得自家郎君了?
小芽兒的心真是石頭做的,我一個大男人不好黏糊,你怎麼也不給我寫封信?
要不是小樊氏出了這回事,你是不是還不會寫,嗯?都是我不好,你病了也不在。”
說著,又拉了譚雅的手放在嘴邊,挨個手指頭親了一遍,低聲哄道:“好了,好了,彆氣了,我也想你想的要命。這次以後,我去哪裡都帶著你,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譚雅被他這番不知所謂的話語弄得沒脾氣,又被他硬抱著動不得身,本不想與他說話的,
這時也忍不住開口道:“敢做不敢當,你還是男人嗎?當做忘記了就算完事嗎?真是不要臉!別碰我!”
阮小七這才看出譚雅並不是與自己撒嬌,面紅耳赤是因為快氣炸了。
他低頭想了半天,疑惑地看著譚雅問道:“小樊氏肚子裡的那個不是我的種,信裡你不是都知道嗎?”
譚雅看他那副無辜不解的模樣簡直要氣炸了肺,被他握著的那隻手動不了,實在氣急,就用另一手往阮小七臉上抓去。
阮小七一個不注意被抓個正著,頓時右臉一道血印子,他頭一擺伸手兩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