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這副半個兒的殷勤女婿樣,雖不屑但心裡對此還是十分妥帖的,心道:“便是你如今出息了又如何,再大也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小官罷了,還不是得靠巴結岳家才成?”
倒是譚雅見崔氏和三娘子母女倆一臉鄙夷又一副享受得理所應當的模樣,心裡一抽一抽地疼,暗道:哼,要不是阿爹在這,我是必然叫回來我家小七,你們這幫人也配讓他跑前跑後地忙乎。
一邊又氣三娘子連聲姐夫都不肯叫,要不是四娘子和六娘子懂事對阮小七還恭敬些,譚雅幾乎要忍不住發起脾氣來。
京城雖不比江南,七月天也熱得夠嗆,譚雅見阮小七在大太陽下跑得滿頭大汗,心裡實在捨不得,進了屋子雙手就將肚子一捂,只說難受。
譚玉早看到了阮小七的辛苦,不過為人岳父大概都有這樣的心思,你娶走了我千嬌萬疼的女兒,我怎麼也要折騰你一番出氣。
此時譚雅裝作難受,譚玉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心嘆真是女生外嚮,不過才嫁出去兩年,就向著人家說話了。
他雖捨得折騰女婿,卻不捨得叫女兒難過。小夫妻倆半年未見,都有一肚子話要說,譚玉打量這兩人眼裡再沒別人,將手一揮,
道:“別杵在這啦,我還沒老的要你來攙著走。去吧,小芽兒身子重,你帶著她自去歇吧。”就讓阮小七將事務交給管家,自去陪著譚雅說話。
阮小七當下也不多話,謝過老岳父,小心地扶著譚雅往她房裡去。
進了屋屏退下人,阮小七摟住譚雅就親,又是親嘴又是親肚子,上下忙乎,倒是不知道喜歡哪裡好了,惹得譚雅邊笑邊嗔道:“一身汗味,燻死人。”
阮小七將她扶到床邊,打量著她的大肚子小心問道:“路上難受了?”
譚雅搖頭,探手用帕子幫阮小七擦汗,柔聲道:“沒有。除了身子重有些不便,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的。”
這當阿孃的,早忘記了當初吐得膽汁都出來的苦楚,也想不起來腿腳都腫的難受,提起來只有對未出世孩兒的期待。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青枝在門外道洗澡水備好了。阮小七就非要自己親自侍候,譚雅羞道:“在我家呢,被人看到笑話呢。等回家再說。”
阮小七嘟囔道:“我伺候自家娘子兒子,誰笑話?”無奈譚雅死活不願,阮小七隻好失望地自去沖涼。
眾人都離開後,譚玉叫住也要走的三娘子,喝道:“你這麼多年白長了嗎?還不如兩個妹妹懂規矩!見到人不知道叫一聲姐夫嗎?”
三娘子一臉倔強,聽譚玉教訓自己就要頂嘴。
崔氏恐譚玉更氣要罰她,忙插嘴道:“想是她怕生,所以才不吭聲的。”
譚玉瞪了一眼三娘子轉頭又罵崔氏道:“你也夠可以的,女婿難道看不出你的臉色嗎?
無論他以前如何,現在既然是大娘子的夫婿,你不給他臉面,就是丟我的臉!”又對三娘子道:“下次見面要先招呼。”
三娘子一聽實在忍不住氣,大聲反駁道:“他是什麼出身,難道讓我與下人論親戚不成?瞧他那副巴結樣,我才不會叫他姐夫。”將譚玉氣了個倒仰。
譚玉不耐煩再與她講道理,想來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直接吩咐罰她禁閉,命她在屋裡抄女戒,說什麼時候明白了什麼時候能出門,也不用勉強她再去叫姐夫認親戚了。
崔氏將三娘子送回屋裡勸道:“我的兒,你何必跟你阿爹對著幹?”
三娘子用帕子擦眼淚,恨道:“反正回元洲以前也是整日關著我繡嫁妝,現在不過就是抄女戒唄,不出門也沒什麼。
說起來都怪她!出嫁前就討人嫌,現在又弄個低賤的郎君來!”
崔氏急的忙去捂她的嘴,喝道:“你少些說吧!你當你阿爹為何如此生氣,這女婿是他給大娘子選的!為這事,聽到大娘子有孕,他後悔的幾個晚上睡不著。”
三娘子奇道:“難道阿爹也不滿意嗎?”
崔氏撇撇嘴道:“嗯,當時是沒辦法,你阿爹怕耽擱大娘子,這才急急給她選了這個郎君嫁出去,沒想到這麼快你阿爹就起復了,早就後悔將她嫁早了。”
這話讓三娘子又想起了那時自己在莊子裡受的苦,連帶著記起來崔氏不顧自己獨自回了尚書府,便將臉一擺,
冷邦邦道:“總比我強!大娘子沒有阿孃,在阿爹那裡卻什麼都是頭一份;哪像我,有阿孃也和她一樣,卻又不得阿爹疼愛!”
這等誅心之語說的崔氏哭起來,母女倆再談不下去,看著三娘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