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手裡。”
這倒也是。陽越思忖若不是賈琮之前的成功記錄,他怕也只會當成小孩子胡說八道:“那個,賈琮啊,按說呢,這牛痘法有大用於國家,朝廷當賜官以示嘉獎。不過我們商議了下,你如今年紀尚小,再者身有功名,日後必定要為官的,倘若弄得滿天下皆知,於你日後並無好處,這一功便暫且記下。你若有他求,只管說來無妨。只要不過份,本王就作主了。”
賈琮險些沒笑出聲來,這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啊,不過份?就差指著他鼻子說不要太過份了!扯扯嘴角搖頭:“我說過了,這法子是跟你們換東西的。”我要的,你確定你給的出來?
陽越一怔,眼角餘光斜處,見陽昊坐在欄邊啜著茶看水裡錦鯉翻花,口中笑道:“我說小賈琮,便是你父親見了本王,也得老實跪著。你倒好,再二再三的給本王沒臉。你這人兒不大,氣性可是不小啊。”
賈琮依舊唇邊帶笑,靜靜地迎上陽越透著尋味的眼神:“王爺,很喜歡下棋?”
陽越被問得一愣:“不錯。怎麼?”跑題了吧?
賈琮淡淡道:“下棋的人,通常都很聰明。走一步,就能算出後三步。賈琮沒有這等計算人心的本事,也不會佈局挖坑,所以一直下不好棋。”
“賈琮喜歡看人下棋,可是有時候忍不住會在邊上出點子。”微微低了頭:“古人云觀棋不語真君子,看來賈琮還是養氣不夠,很該去閉門讀幾年書才是。”
陽越瞪著眼前少年,嘴角一個勁兒地抽:閉門讀書?還幾年?正想再說,邊上陽昊將手中杯蓋一擱,發出‘叮’地一聲脆響:“賈琮,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鬧?!
你、居、然、說、我、鬧?!
賈琮是真傻了,張嘴看著陽昊半晌沒能說出一個字,好容易才把聲音找回來:“你說我鬧?你意思是,我在無理取鬧?!”
陽昊定定地看著他,慢慢從口中吐出話:“難道不是?”
“我有那麼閒麼我!”賈琮覺得腦門子隱隱發脹:“你說我想攀附你,可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我哪件事兒、哪句話讓你覺得我在攀附你?成,你是王爺,我識相離了你遠遠的,今兒是你們要我過來的吧,怎麼又成了我在鬧脾氣?”
陽昊輕哼:“那處宅子能值多少?你若真想從此兩不相干,又何必丟擲牛痘之法?”不就料定了我必會尋你問個分明?
賈琮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道:“我說過了,這法子我三年前就得了,只是之前擔心不能取信於人才一直留在手裡。可我莊子上大小都種過了,我再留著不也沒用了麼,之前我就打算要給你們的。能叫天下人都用上,這不也是樁好事?”
陽昊倒是一怔:“你當真如此想?”
賈琮真有些不耐煩了:“那你說我要怎麼想?”王爺千歲,你到底在懷疑什麼啊?
陽越摸摸鼻子,悄悄溜了出去。陽昊不語,負手立在欄邊任風吹。他起先並未覺得賈琮別有用心,最初如果不是陽越搗鬼,賈琮壓根沒機會見到他。玻璃鏡子讓他大賺一票,那時還得意自己有福運。也知道賈琮只是想保命,可是他身邊的人哪個沒點小心思?能為自己所用就成了。可是,隨著賈琮表現的越來越精彩,他的疑心也越來越重。
沉默片刻,方道:“你懂得的太多,多到讓人很難相信,你當真只有十幾歲。若說賈代儒能教出你這樣一個學生來,那可純是笑話了。”
賈琮挑了下眉:“所以你認為我後面有人支招,目的是透過你攀上皇帝再引見背後那位好謀個一官半職?”有些哭笑不得:“要真有這麼個人,要想當官早當了,還等到現在?別的不說,單這牛痘也能直接跟朝廷換個官來吧?用得著這麼麻煩麼?就憑我賺銀子的本事,你說皇上會不會給我官?”這話叫師父師叔聽見,非得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父兄得此功勞?”你不是幫賈璉找了兩種高產作物來麼?
賈琮大嘆口氣:“你總該知道榮國府裡有個天生祥瑞吧?這就夠不尋常了,再來個活萬民什麼的,估計離抄家也不遠了!”
這年頭訊息說閉塞也閉塞,說靈通也靈通。田裡產出再高,京城裡除了戶部官員還有多少人會關心?可是誰家沒有受天花威脅的稚子?又有幾戶不曾被天花奪走過兒女?牛痘法若由賈家公開上報,一夜之間就能傳遍京城,不出一月大半個盛華朝都知道了!這種名聲是好隨便要的?
還不如老實種幾年玉米土豆,雖然成果來的慢,卻佔了一個穩字。
陽昊眼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