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你說的是你那個堂兄?”審視地看著賈琮,少年眼神清明通透,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偽飾:“你怕招了當今的忌?”
“對。” 賈琮覺得自己又不缺吃也不缺穿,日後也早有籌劃,至少過得比世上大多數人都要樂呵。所謂物極必反,他從來不覺得風頭太盛會是什麼好事。
陽昊微微一曬:“不過是個鎮日嬉遊的紈絝子,也能當‘祥瑞’二字?再說,當今又豈是猜忌之君。”
誰信你誰是白痴。賈琮不接他腔,只道:“你可還有要問的?我能回去了麼?”
陽昊一口氣梗在胸中,下不去出不來委實難過:“這麼急想走,莫非心中有鬼?你家中除了你兄長,至今並無他人知曉你胸中玄機,在我面前就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又是為何?你且說來聽聽。”
賈琮一臉無謂:“我以為你願意跟我在一起的,那我替你出主意不是很正常麼?”在修真界,雙修伴侶更多的是修煉上的夥伴,那些個情愛纏綿,歷經幾百上千年後還能剩下多少?
陽昊眼神閃動:“你身邊一直不曾有人,為何……”你,當真不知我是誰?
賈琮笑了:“很簡單啊。一開始我就是覺得憑空要了你身子,總得給個說法。”不由又撇了下嘴:“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想過殺人滅口。”陽昊不語。
賈琮也不在意,又道:“後來我覺著,你正好就是我想找的那種人。”點點自己的頭:“這裡,裝了很多東西。有的能讓人賺大錢,比如鏡子,有的能救人無數,比如牛痘。我想讓這些東西能為世人所用,也算我沒白來走一遭,可是我又不能隨便就給出去,畢竟人心難測,有些東西一旦所贈非人,便是後患無窮。” 縱然來到另一個時空,他終究是華夏一族,炎黃後人。
“所以,我希望能遇到一個人,可以讓我躲在他後面。”
“第一他要有足夠的權力或者說地位保護這些東西,不會引來有心人覬覦,被巧取豪奪。第二他必須忠於這個國家,不會因此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平白使生靈塗炭。第三麼,他要能守得住秘密,我可不想走到哪兒都叫人盯著當怪物看。”總而言之就是找個擋麻煩的。
“你是個王爺,身份足夠。你是皇上那一掛的,忠誠度足夠。看你也不象個愛八卦的,我就想,既然老天把你丟到我面前,那就是你好了。”賈琮看看陽昊:“有句話叫兩廂情願,既然你信不過我,那分開也好,反正我也不打算入朝為高官,以後大概沒什麼機會碰面了。”
陽昊露出今天第一個微笑:“我什麼時候說信不過你了?”
賈琮愣了愣,聳聳肩:“好吧,你說是就是。”我信你才怪,賈琮心裡涼涼地想著。不過他也沒生氣,身居高位的人都習慣於控制身邊的一切,既然陽昊覺得這麼做放心,那隨他好了。
哪怕是跟他攪完這輩子,也不過幾十年而已。自己築基已成,壽數遠在常人之上,還怕耗時間?至不濟過十年八年的再‘病逝’,有功德之力護著,也就晚個幾十上百年結丹罷了。
所謂山中無甲子,歲月不知年。對於絕大多數修真者來說,時間,真的沒有多少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知道晉江抽起來的威力了,等到現在才把文發出去
☆、34
陽昊低笑出聲,拇指輕輕劃過賈琮面龐:“明兒去別院,嗯?”
賈琮側頭讓開:“不去。”乜眼斜著看他:“太上皇叫我去考恩科,不趁現在多抱抱佛腳,我怕到時候把考官氣個好歹出來。”
陽昊聽得差點一巴掌拍過去:“叫你見天的擺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上皇指名赴考是何等榮耀,你還不情願?”
“賺錢的時候你可沒這麼說。”賈琮給他兩個大湯圓:“要我去也成,你幫我辦件事。”
陽昊微微眯了下眼:“說。”
“渴了。”賈琮心想我就拿喬了,怎麼著?
陽昊啞然失笑,只覺得少年那翻白眼的動作說不出地生動鮮活,竟是從未領略過的新奇滋味。也不喚人,親自倒了茶,送到賈琮面前。
賈琮接過茶几口喝乾,忽地“咦”了一聲,將那杯子舉到眼前細看:“永樂甜白?”起身四下一望,飛撲到案邊,捧起方才陽昊斟茶的壺,恨不得眼睛裡能長出兩隻手來。
陽昊看得發噱,上次給了賈琮一塊極品美玉,聽綵鳳說他也就只瞧了一眼:“這也不算頂好的,回頭我叫人拿套薄胎暗花的給你。”
“知道你是王爺寶貝多。”賈琮放下手中甜白地釉下彩美人賞花壺:“送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