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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發現女孩的形象正要在他眼前展開時又匆忙地睜開了眼。“我們爬上山,發現羅茜躺在雪地裡。我探了探她的頸動脈,雖然很弱,但還是有脈搏。血似乎是從她腹部的傷口流出來的。很長的一道口子,大概有三四英寸長。我讓亞歷克斯去求救,去報警,我們脫下大衣蓋在女孩的身上,試著壓住她的傷口,但是太遲了。內傷太重,失血過多,沒幾分鐘她就死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無能為力。”

連麥克倫南也被基吉言之鑿鑿的證詞所震懾,一時無言以對。他看了看一旁的伯恩賽德,他正在拼命地做筆記。“你為什麼讓亞歷克斯去求救?”

“因為亞歷克斯比湯姆清醒。大衛一遇上緊急事情就亂作一團。”

這些理由說得合情合理,幾乎是天衣無縫。麥克倫南起身推開椅子。“我的同事會送你回家,馬爾基維茨先生。我們需要你身上的衣服做化驗,還有你的指紋,用來排除嫌疑。我們會再次找你談話。”麥克倫南還想了解些關於西格蒙德?馬爾基維茨的事情,但是他們需要等待。他感到這四個年輕人身上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要開始施壓了。他有一種感覺,那個一碰上緊急事情就亂作一團的大衛會是第一個頂不住壓力的人。

1。Marc Bolan(1947…1977):英國歌星。

2。吉米是詹姆士的暱稱。

3

波德萊爾的詩開始起作用了。蒙德蜷身坐在一張硬得都稱不上墊子的東西上,腦子裡開始回憶波德萊爾的《惡之花》。這首詩用在今晚的事情上真是再好不過,詩歌流暢動聽的語言讓他覺得寬慰,讓他遠離了羅茜的死和身處警局牢房的事實。詩歌的超然性讓他的靈魂昇華到軀體之外,置身於美妙的音節之中,這是他的意識唯一能容納的東西。他不願意面對死亡、罪過、恐懼、猜疑。

他的藏身之地隨著牢門哐噹一聲被開啟而瞬間土崩瓦解。警員吉米?勞森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眼前。“站起來,孩子。我們要和你談談。”

蒙德往後一退,想遠離那個把自己已經從拯救者變成嫌疑犯的年輕警員。

勞森的笑容一點也不讓他感到寬慰。“別磨磨蹭蹭的。快點,打起精神。麥克倫南探長不喜歡等人。”

蒙德站起身,跟著勞森出了牢房來到明亮的走廊。光線太刺眼,周圍一切都被照得通透,顯然不符合蒙德的口味,他真的不喜歡這兒。

勞森拐過走廊,推開一扇房門。蒙德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坐在桌子邊的是在聖山上見過的那名警察。他看上去身量太小,不像個警察。“克爾先生,是嗎?”警察問。

蒙德點點頭。“是。”他回答的聲音令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進來坐下,我是探長麥克倫南,這是警員伯恩賽德。”

蒙德坐在那兩人對面,眼睛一直盯著桌面。伯恩賽德領著蒙德走了一遍程式,恭敬的態度令蒙德感到驚訝,因為蒙德本來期待的是如《閃電行動隊》一樣的場景:大喊大叫加上耀武揚威。

當麥克倫南接過話頭時,談話就尖銳起來。“你認識羅茜?達夫。”

“是。”蒙德還是沒有抬起頭。“呃,我認得她是拉瑪斯酒吧的服務員。”見沒人說話,他就補充道。

“漂亮的姑娘。”麥克倫南說,蒙德沒有回答。“你一定也看出來了。”

蒙德聳聳肩,“我沒有注意過。”

“她不合你的口味嗎?”

蒙德抬起頭,翹起半邊嘴角,露出半個臉的笑容。“我認為我絕對不符合她的口味。她從未留意過我,總有她更感興趣的人。我總得在拉瑪斯等上很久才有人招待我。”

“這一定讓你很氣惱。”

蒙德的眼中射出驚恐的目光。他開始意識到麥克倫南是個比預料中更犀利的警察,自己一定要更機靈地與他周旋,不能掉以輕心。“不是,如果我們很匆忙的話,我會在輪到我的時候讓吉利上。”

“吉利?就是亞歷克斯?吉爾比?”

蒙德點點頭,目光又垂了下去。他不想讓警察察覺此刻在他心中升起的感情。死亡、罪過、恐懼、猜疑,他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這一切,逃離警局,逃離這樁案件。他不想在審問過程中牽扯進任何人,但他無法一個人把這一切承擔下來。他知道無法承擔這一切,他不想表現得讓警察覺得他身上有可疑之處,發現他有罪過。因為他不該是受懷疑的物件,他沒有同羅茜?達夫搭話,雖然他很想這麼做,他也沒有偷“路虎”車。他所做的僅限於借了車鑰匙送一位姑娘到加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