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回來地,有地契為證,史可法胡亂執法,草菅人命,請皇上替微臣做主呀!”但見那王元野跪倒在御階前,匍匐哭泣道。
“御史程萬里有本,彈劾順天府府尹史可法貪贓枉法,草菅人 命……”
“微臣也有本……”
“臣也有本……”
“臣也有本……”
……
不大一會兒,大殿之中地官員居然一下子跪下了三分之二,全部都是彈劾史可法的。
坐在龍椅之上地朱影龍心中剎那間湧起一股無力感,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官員大都是原來信王府裡的舊人,史可法這一次是犯了眾怒,他明知道做的是對的,但是他也只能暫時丟車保帥了。
“傳旨,免除史可法順天府府尹之職,暫收押大理寺。”朱影龍無奈之下,只得發下一道違心的聖旨。
“皇上聖明!”
在這些人看來,史可法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不過對政治觸覺敏銳的官員卻感覺到這裡面不是那麼簡單,史可法被免職,沒有收押到刑部大獄,反而被收押到大理寺,這裡面可有些玩味了,要知道大理寺是何騰蛟的地盤,史可法和何騰蛟可是相交莫逆,還曾經共過事,自然不會太為難他,而刑部是楊鶴的地盤,楊鶴一直跟史可法等人不對付,史可法要是落入他的手裡,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第二十卷:變法自強之第十一章:軍制改革(五)
可法明面上沒有錯,他錯就錯在他上了那一道密摺, 觸動了太多人的神經,所以才有這麼多官員聯合起來齊心彈劾他,因此他是輸在自己手上,過於急切的改變現狀,而忽視了潛在的反對力量的強大,當眾多官員眾口一詞的時候,明知道他是對的也只能是錯的了。
其實這也是新舊勢力的一次交鋒,尚在襁褓之中的新勢力敗給了傳統病態的舊勢力,也是舊勢力的一種逼宮,向朱影龍這個皇帝顯示他們的力量,讓皇帝也知難而退。
事實上,代表舊勢力的楊鶴、周廷儒、溫體仁之流只能算暫時佔據了一點上風,接下來開始對內閣展開了連續的口誅筆伐,不但朝堂之上風波迭起,就連民間也是波濤洶湧,大家圍繞“新政”和“舊制”展開了一連串的辯駁,支援新政的多是東林一派,因為他們本來就主張變革新法,而且東林一派正是當權一派,在年輕士子和一些開明的中下底層官員擁有很高的聲望,而佔據朝野幾乎大半江山的守舊一派,雖然新皇帝登基後他們遭受閹黨一案的波及,有些損失,但畢竟根深蒂固,其領軍人物也基本都是當朝顯赫人物,實際實力甚至支援新政的東林一黨之上。
黨爭,這是有明一朝從來就沒能解決的問題,現在卻無可爭議的擺在了朱影龍的面前。
有明一朝都沒有擺脫過黨爭之禍,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到了天啟和崇禎兩朝,各種黨派更是如同雨後春筍,政治主張層出不窮,代表各方勢力的利益。多數都是以自身利益為重,也有不少是掛羊頭賣狗 肉,黨派良莠不齊,互相攻奸,也造成了朝廷政局不斷的動盪,客觀上也加速了明朝滅亡的速度,朱影龍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統治下的大明朝不會出現幾個政見不同的黨派,但對黨爭突然地到來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雖不曾手忙腳亂,但著實影響了朱影龍的改革。也迫使他不得不拿出更多的精力來思考消除黨爭的辦法,當然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但總要最大限度的消除黨爭對新政改革的影響,最好能走上一條良性競爭的道路。
朱影龍目光漸漸從政改移到了軍改上面,政治經濟改革到了一個低潮階段,再強行改革下去就會遭致更大的反彈,還不如在下一段時間鞏固現有地改革成果,這也是老人們常說的“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軍制改革雖然也牽涉到不少人的利益,不過在軍隊是朝廷的是國家的。就是有將領有佔山頭做諸侯王的想法,以朝廷現在的掌握的軍事力量,估計沒有人敢公然造反,相對而言軍制改革受到的阻力會小一些。而且有京城新軍例子在前,兵制改革也相對容易一些,因此朱影龍動了先動軍隊地念頭,有了一支絕對擁護自己的軍隊。到時候就算強行推行政改和經改也會容易許多。
當然,這並不等於朱影龍故意放縱黨爭,史可法事件讓朱影龍更加警惕起來。明朝一半是亡於黨錮之禍。另外三分之一是明朝君臣的無能。剩下六分之一才是後金這個外敵,至於明末的農民起義。這不過是王朝更新換代地必然,也就是官必民反,所以明亡是亡於自身,故而朱影龍對楊鶴、周廷儒等人挑起黨爭是萬分的不悅,楊鶴志大才疏,久居高位,養成了一付自大自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