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麼緊張地來找你?我還等著你和我環遊全中國呢。”
他聽了臉色就明亮起來,笑得和孩子一樣,“說好了可別耍賴啊。”
“你也是!”
☆、生死由命
姜維再次領人到的時候,他自己已經重新又穿得整整齊齊,還給我帶來了一件衣服。只是他把衣服給我的時候,他身後跟著的兵卒露出驚訝的表情。我腦門冒汗,怕姜維會繼趙統之後成為軍中又一有斷袖之癖的流言男主角。
雖然現在離我爹近的一些文官武將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也因為我一直在照顧我爹的起居而持默許態度,但是更多人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而流言一向是人類的天性。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朝姜維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和聰明人交流就這點方便。
他故意板起臉問我,“張將軍呢?”
我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指了指張苞躺的地方,拱手道:“張將軍身受重傷,必須小心移動。”
他點點頭,對身後的兵卒揮了揮手,那些小兵立刻拿著擔架跑到張苞身邊,但是左看右看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我嘆了口氣,這幫人真智商有問題。於是也走了過去,看來還需要我指揮一番。
“把擔架平鋪在地上。”我說,“你們兩個,按住擔架兩頭,你們兩個,拖著張將軍的戰甲往擔架上慢慢移。”
那些小兵恍然大悟,立刻照我說的做,在我再三強調要輕要慢的情況下,足足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完全把張苞抬到擔架上。
“走的路上也要小心。”我看他們走起路來要一步三跳的趨勢,“不能有大的顛簸。”
他們有人看了姜維一眼,好像在抗議,被姜維瞪了回去:“怎麼說怎麼做!”他厲聲道。
等到我們一行人回到營中之時,已經是掌燈時分。我爹看到我們回營,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趕忙讓營中已經候著的醫官給張苞診治。
我的醫術雖然一般,但那麼重的傷,要有其他的診斷還真挺難的,幾個醫官面面相覷,對我爹道:“張將軍傷勢過重,軍中條件有限,唯今之計,只有立刻送往成都,或有一線生機。”
我暗自嘆了口氣,這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張苞這一去,又是要受一路的苦,最後結果不會有什麼差別。
我爹臉色十分沉痛,他或許已經明白,但哪怕有一分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他立刻命一小隊人馬送張苞連夜趕回成都。待到一切吩咐完畢,他滿身疲憊地坐到案前,拿手扶著額頭,幾個醫官看到他這樣,互相看了一下,告退出帳。
“爹,”我走過去,“早點休息吧。”
我爹“嗯”了一聲,按了按鼻根,依舊翻開了書案上的竹簡,挑亮了燈來看。
“爹……”我還沒說下去,我爹就抬手阻止我再說下去。
“你先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我爹對我說。
我知道今日我肯定勸不了我爹了,於是只能暫且退出內帳,我跑到後營去準備了些清肺利咽的茶水,泡了給我爹送去。他這幾天咳嗽得很厲害,典型鬱結傷肺的症狀,再加上這次張苞又出了這事,我真怕他很快就會撐不下去。
從內帳送茶出來,被趙統逮了個正著,我問他幹嘛,他二話不說,拉著我往醫帳的方向跑。
平時這個時辰醫帳是沒有人的,只有出現需要緊急就醫的將士,才會有醫官過來,今天這地方倒亮著燈,我挑帳簾進去,發現裡面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
“你找我來幹嘛?”我問趙統。
他拉我坐下,然後拿過最大的一個油燈,“你自己的手掌裡還嵌著沙石,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該來的看來還是躲不掉,但我還是不服地要做一下掙扎:“算了吧,我覺得還好啦吧。”說著我就不自覺地把手往身後藏。
他一板臉,拉過我的手:“不清理掉怎麼可以?”說著就翻開旁邊的一包東西,原來是金針,那針比一般的繡花針細,而且更加清潔,用來清理傷口倒是更加恰當一點,虧他也想得出來。
他把針放在火裡烤了一下消毒,小心地翻開我手掌,這點時間下來,有些地方已經結了層薄痂,他看了皺了皺眉頭,抬眼對我說:“忍著點。”
看他那支針下去,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拿慣刀槍弓箭的人,竟然拿了金針給我挑傷口,怎麼看都覺得怎麼讓人不放心。
針尖碰到我手的時候,我不自覺地一抖,倒不是疼,是因為太過緊張。他也一驚:“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