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時候,他看見我的時候讓我幫忙打電話給你,我打了電話,但是你沒接。而後他沒等到……”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錯了,一定是錯了。醫生你不知道,他看起來瘦弱,其實強壯的很,可以在標準泳池裡隨隨便便遊一個來回的人。我從來沒贏過他一次,他這樣的人怎麼會?一定是錯了。”
那醫生神色哀婉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來,“你跟我來。”
我見到了長佑,過了這麼久後我終於又見到了他。
我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讓我逮到他,一定狠狠地朝著他鼻子上打一拳,讓他再丟下圓圓就跑。
可是如今,當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蒙著白色的單子,臉上不見一絲血色,眉目緊皺,似乎死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灰白的臉色,與白被單映襯,昭示著自己已然消失在世界上的事實,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
怎麼會這樣?
我捂住臉不能自制的發出嗚咽聲。
那醫生看了不忍,拉我出去,我死死的攥著被單不肯鬆開,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我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這裡。
虧得醫生跟長佑間有建立檔案聯絡,他的住址也有登記。
我從警察那裡拿了鑰匙,去了長佑的住所,很小的一間房子,屋子裡的擺設與他在學校留給圓圓的那間房子一模一樣。
房間乾淨整潔,在床頭上掛著一幅大大的素描,是圓圓的樣子。
很像,真的很像,我不是指畫的樣子,我是說神韻。
那種翹起嘴角轉著眼睛笑得樣子像極了圓圓平日的模樣。
認識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他畫得這樣一手好畫。
抑或只有對圓圓,他才畫得這麼好?
日日相思不得見,這是怎樣的痛?
書桌的抽屜裡有本日記,說是日記許是不恰當的,都是信,沒有寄出去的信。
我一頁頁的翻開看,幾乎每日都有寫,厚厚的一本。
有的紙有一點皺皺巴巴的,是淚水乾掉後的痕跡。
日記本的後邊殼子裡夾著一張□□,我去試了一下,果然是圓圓的生日做的密碼。
長佑啊,他到底是怎麼樣過的這段日子,怎樣逼得自己,只怕再也無人知曉。
我帶著長佑的骨灰返回合肥,我不能丟他一個人在成都,他一定不願意離圓圓那麼遠……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旁邊的小丫頭手裡拿著詩詞書奶聲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