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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看著徐善瑞的表情;良久之後才說:“你輸了;這是改不了的事實。現在你還要花多少時間去哀悼懊悔這個已經過去的事情?”

徐善瑞又是一凜!

他這回不再急著為自己辯解、去看父親的態度;而是閉著眼睛長長長長的吸氣之後,等周遭的聲音連同自己的紛雜的思緒一起,在恆久的黑暗之中漸漸消弭,等耳邊連同內心都再次沉寂下來之後,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父親,孩兒清醒了。”徐善瑞說。他真正靜下來,之前臉上帶著的急躁憤怒、乃至羞愧彷徨什麼的,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過來坐。”徐佩鳳指了自己面前的椅子,等兒子走到跟前坐下後,他揹著手慢慢說,“你覺得你你輸在哪裡?”

“我太自大了。”徐善瑞說,“不管是祖父還是父親的態度,都說明了五妹妹並不是尋常女子,我卻查也不查,只憑著自己既定的想法,就貿貿然出手;一直到岳丈家裡出事,也還疏忽大意,直到今日在衙門之中受到了敲打,再回府中才發現這一切原來都可以聯絡上。”

徐佩鳳點點頭:“一步慢步步慢。如果你五妹妹不是你的親堂妹,此刻你根本沒有時間在我面前分析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做錯。”

徐善瑞有些想反駁,但話到口中又歇了下去:其實自己父親也沒有說錯,雖說要講背景,任是誰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拿下他,但問題是他的背景豈不是徐善然的背景?而撇開背景不說,像他這樣的官員,在局中因為關鍵時候的一點小錯處而錯失升遷機會,在底層蹉跎到告老年紀,又或者直接被貶謫的,又哪裡少了?

這時是醒過神來知道警惕了。徐佩鳳在心中暗暗點頭。

只是徐善瑞明白過來歸明白過來,要他在這一時間徹底服氣,又怎麼可能?哪怕是多年養成的一口銳氣也不至於因為這小小的一次折戟就喪失殆盡。他說:“五妹妹確實厲害。但兒子現在已經知道了背後之人,五妹妹要再做什麼手腳,就並不那麼容易了。”

徐佩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徐善瑞剛要回答,眉頭忽而又是一皺。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時候將事情全部交給妻子,概不過問的理由。

一者當然是對自己的堂妹漫不經心毫不在意,雖然事情到了現在已被證明是他大錯特錯;但還有沒說出來的另一者考量,這就是關於這事情的源頭,那支朱釵了。

不管別人是否信他說的“不是為了朱釵”的話,徐善瑞這時候總沒有必要自己騙自己,他確實不是為了朱釵。

他一開始就只是為了自己在家裡三代中說一不二的地位。

但偏偏他選擇的發難點不管怎麼樣看,總會叫大多數人升起某些誤會。

而對一個志在官場,還真就渴望光宗耀祖的人來說,“堂兄謀奪長輩賜給堂妹的財產”這個名聲難道很好聽嗎?

概因如此,他在不在意不重視這個堂妹的情況下,是能不理會這件事就不理會這件事……

現在想來,這事確實做得糊塗。

徐善然暗暗想道。

如果把自己的堂妹換成官場上的那些對手,他難道會事先不調查?事後不跟進?

再說回來,如果是那些對手,他怎麼也不可能看似名正言順的出手,卻實實在在地選擇了一個如何也不好付之於口,名不正、也言不順的出手理由。

再後來的將事情統統丟給妻子處理的那些行為就不說了,細想起來居然多少有點逃避的意味。

徐善瑞想到這裡,又跟著沉思:如父親所說,現在一切都明朗了,那他準備再怎麼做呢?

他這樣靜下心來一想,突然就有了狗啃刺蝟無處下嘴的苦惱感。

他當然還有那些或正的或歪的的手段,別的不說,只要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將徐善然所做的一切透露出去,這就是一記釜底抽薪,直接將對方未來嫁入高門的可能性給掐斷了。

但他能這樣做嗎?

他不可能這樣做的。

他父親與四叔是同胞兄弟,他與徐善然也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血緣相近的堂兄妹。

徐善然被人非議,豈非國公府、他自己被人非議?

徐善然過得不好,國公府、他自己,難道就能過得很得意了?

真要對自己人動手,要麼就和風細雨的把事情做到大家都滿意,要麼就雷厲風行的將所有快刀斬亂麻,等真如現在一般,拖進了泥淖之中,實在不好處置……

“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