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飛退,退了百丈遠,才收回目光,轉過身子,消失於天際之上。
秦先羽提起法力,說道:“此事還未完畢,待我登上神宗山門,必然如實告知貴門掌教。”
言語落下,他臉色陣紅陣白,然後捂著胸口,咳出血來。
縱然有五色煙羅護身,但無奈自身道行不足,仍是被神宗長老那青色光團所傷。
且傷勢極重。
若無五色煙羅,幾乎要被打殺當場。
秦先羽收了守正劍,抹去血絲,抬手放出數千神鷹,以及一頭灰黑長龍。
野龍脫出玉牌之外,望向那神宗長老遠去的方向,心有餘悸。
哪怕已經重傷在身,但那畢竟是六劫不朽真身,幾乎使它感到窒息,就彷彿面對一座無比跨越的高山。
不!
比高山更為可怕!
真龍堪比地仙之流可以搬山填海,但卻不能撼動那神宗長老分毫,它甚至覺得,對方只需吹出一口氣,就可以滅殺自身,就算已經是重傷之身,亦有這等本領。
秦先羽放出數千神鷹,把血蠶蠱也放了出來,然後返身坐在野龍身上,彷彿失了力氣一樣,俯身入睡。
“找個地方,我要閉關!”
聲音細弱蚊蠅,幾乎聽不真切,但它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年輕道士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適才與神宗長老的對話,不過強撐著罷了。
野龍下意識便想把他翻倒下去,卻忽然記起,這年輕道士已然能與那神宗長老對敵,不再是昔日連自己都鬥不過的小道士。
雖是四轉地仙,卻能力敵六劫不朽真身。
這也是一個能夠揮手之間斬殺自己的人物。
這等人物,確有資格將自身作為坐騎。
野龍俯下頭顱,心中已有三分服氣,但總有許多不甘。
血蠶蠱領著數千神鷹環繞在側,低吟催促。
然後便見一條黑龍在空中騰飛。
黑龍之上,有個年輕道士,正靜靜熟睡。
五百五十二章不見停歇的殺戮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天上曾有陰雲滾滾,風雷隨行,內中有一頭黑龍盤旋,滿空遊走,身周有數千神鷹環繞,彷彿眾星捧月,蔚為壯觀。
眼尖的人,可以從黑龍身上看見一個人影。
“誰人能以真龍為坐騎?”
“必為神仙矣!”
據說那黑龍席捲風雲,落入了前方的山中。
見到那一幕的人,不單是附近部落的凡人百姓,還有許多修行中人。
山中有水,名為洗澗。
從那一日起,清澈的水流,時而泛起嫣紅,時而會有衣衫的碎片,漂浮的蟲屍,潔白的羽毛,以及若浮若沉的黑色鱗片。
其餘的也便罷了,但那黑色的鱗片,有巴掌大小,威勢不滅。
有附近部落之間撿了回去,一路之上,豺狼虎豹尚未近身,便即奔逃。回到部落之後,竟然再也沒有什麼野物在部落之旁窺伺。
有族中老者說,這是龍鱗。
這是龍神賜予的禮物!
部落中許多人沿流而上,但都沒有回來。
族老說,龍神不願見到凡人。
於是部落再也沒有人沿流而上去求見真龍,而是從此雕刻出真龍形象,供奉叩拜。
但近日來,有許多人來到了這裡,他們有少數是附近追尋龍神而來的其餘部落宗族之人,也有一些是不明身份之人。
這些不明身份的人士,便都是修行人。
其中便包括顧柏爾。
顧柏爾來自於遙遠的部落。距此數十萬裡之遙。他遊歷至此。聽聞燕地四代弟子善言,自稱百歲無敵,而自身亦是未滿百歲,不免心有幾分躍躍欲試。
遊歷途中,他身為散人修行者,卻也自覺不怎麼遜色於一流宗派的弟子,倒有心領略一番號稱攻伐第一的燕地手段,更何況是善言這等年輕俊傑?
他並無殺意。只想要挑戰一番,領略燕地手段罷了。
他走過那溪澗附近的部落,發現部落中已經把那妖龍當成龍神拜祭,心中不免莞爾,但也並無嘲諷之意。因為在他的家鄉,曾有一頭妖禽,也被供為神靈,直到他自身修煉有成,才得以斬妖。
其餘修行人經過此地,都不免嗤笑嘲諷。唯有他是如此平靜。
沿著溪流行走。
溪水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