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李靖在一旁看著殷受唱作俱佳的表現,心中忽地想起前世讀過的這首詩,暗自感嘆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此刻雍容大度、一派明君風範的殷受日後會發生那般天翻地覆的變化呢?
姜桓楚雖然還想叩拜請罪,卻不及殷受力大,被他硬是攙扶起來,只得滿面羞慚地道:“姜桓楚鎮撫地方不利,以至於勞動朝廷興師動眾,甚至驚動太子大駕,罪莫大焉。”
殷受擺手道:“姜卿此言太過!這場亂事的起因頗多曲折之處,豈可歸罪於姜卿一身。倒是姜卿在如此複雜的情形之下,依然能夠穩定住局面,實屬難能可貴。所以姜卿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姜桓楚被殷受一番話說得熱淚盈眶,再三拜謝,表示了誓死效忠朝廷之意,而後又來與聞仲相見。
兩人一為朝廷元老重臣,一為一方諸侯之長,身份爵位不差上下,當下以平禮相見。
敘禮已畢,殷受發話請大家坐下講話。落座之後,聞仲便向姜桓楚問起叛軍情形。
姜桓楚嘆息一聲,拱手道:“桓楚無能,日前與叛軍交鋒,結果五戰五敗。如今只能扼守住幾處險要關隘,使叛軍不得西進。”
聞仲皺眉道:“賢侯掌東方二百鎮諸侯,如今作亂的不過只有三十六路。論實力仍是賢侯佔優,因何反居劣勢?”
姜桓楚有些無奈地道:“桓楚新襲父業,未孚眾望,眾諸侯大多心存觀望,都找了各種藉口拖延不肯發兵。如今真正與叛軍相抗的,只有桓楚本部及左近三五路諸侯的人馬。”
聞仲動怒道:“豈有此理!賢侯繼任東伯侯一職,固是子承父業,卻也是朝廷封準,哪裡輪到他人不服。吉立、餘慶!”
聞仲的兩個弟子上前拱手道:“末將在此!”
聞仲從帥案之上拿起一支令箭道:“你二人持我令箭去傳諭各鎮諸侯,徵召他等親率本部精兵前來助本帥平亂。一應糧餉自備,三日之內必須趕來聽候本帥調遣。逾期不至者,一律視同反叛!”
“喏!”二人領命,吉立上前接過令箭,和餘慶一起轉身出去。他們兩個隨聞仲學藝,如今也有築基之境的修為,五行遁法已經入門,借遁光之便,在百餘鎮諸侯之間遊走一遍傳達軍令用不了半日時光。
姜桓楚看聞仲如此雷厲風行,不由大為欣喜,再次進言道:“還有一事太師需要留心。被三十六路諸侯推為首領的萊州侯朱登生有五子,分以“鐸、彬、潤、烽、珪”為名。他們自幼蒙高人青睞帶至高山,各個學了一身異術,近期藝成下山相助乃父。在疆場之上,朱家五子輪番出戰,連斬我麾下十數員戰將。桓楚實無良策破敵,只有暫圖堅守,以待援軍。”
聞仲略感驚訝,問道:“那朱家五子有何能為,居然如此厲害?”
提到朱家五子之能,姜桓楚面上不由現出心有餘悸的神色:“那五子武藝且不必說,最厲害的是各有一宗寶物。
“朱鐸背後負一口寶劍,名曰‘白龍劍’,能隨主人心意飛騰化,取人首級;
“朱彬腰間纏一條藤鞭,名曰‘青靈鞭’,揮出後延展分化,交織成一張藤網擒人;
“朱潤囊中藏一隻玉瓶,名曰‘百毒黑水瓶’,瓶內盛三十六滴劇毒黑水,每一滴黑水散開都有千斤之重、一池之量,但有一絲沾到人的皮肉,肌化骨銷有死無生;
“朱烽的寶物卻是一隻活物,名曰‘火翼鐵鴉’,此鳥能夠口噴烈火,爍石融金;
“朱珪腰懸一柄小斧,名曰‘裂地斧’,將此斧向地上隔空一揮,地上立時裂開一條大縫,陷人落馬後立即合攏,將人馬活活擠死。”
聞仲聽罷,沉吟半晌後道:“聽賢侯所說,這朱家五子修行的竟是我道家五行之術,卻不知他們的授業之師是兩位師伯傳人還是我截教中人。不過賢侯儘管放心,諒這五個孺子有幾年道行?待到臨陣之時,本帥問明瞭他們的師承來歷,或誅或擒,怎都不會放他們逃出我的手去!”
“如此一切依仗太師神威!”姜桓楚大喜,隨即便請聞仲和殷受到東路城內歇馬。
聞仲從親衛營中調了一支小隊隨行護衛殷受,李靖亦在其列。
到了城內侯府,姜桓楚叫人喚出一雙兒女來拜見太子和太師。
姜桓楚之女閨名文英,年方二八,儀容秀麗,舉止端莊;兒子姜文煥只有一十二歲,卻已頭角崢嶸,勇烈之氣溢於言表。
李靖侍立在聞仲身後,見姜桓楚將女兒也喚出來時便已感覺奇怪,後來看到上座的殷受在見到姜文英時很是用心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