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瓜哭著撲去,“繡娘姐姐!”
“小冒失鬼,”繡娘佯嗔一聲,將香瓜攬入懷中。“當心姐姐的肚子。”
香瓜雙眼噙淚,“姐姐,你快勸勸王爺吧!別被那個矮腳鬼給騙了哇……”
“香瓜,”繡娘取出手帕,替香瓜擦了擦臉。“爺們兒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個兒商量去吧。該怎麼做,我想王爺與馮相公心裡自有分寸……哦王爺,繡娘有一事相求。”
“嗯,”肅王道,“你說。”
“是這樣,既然香瓜叫我一聲姐姐,那我便想認下她這個妹妹。”繡娘說完,衝著肅王眨了眨眼。
“哦?哦!”肅王會意,繼而撫掌大笑。“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謝王爺,”繡娘瞥一眼川島,像是自言自語,“我這妹妹不懂事,總愛說些瘋癲之語、做些無端之行……可就算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無非是些玩笑行徑。誰要是跟她較真兒,我這個當姐姐的,頭一個便不答應!”
“都瞧瞧繡娘,多有那福晉的架勢啊?哈哈哈……”肅王打圓場道,“咱們大人大量,豈會與小孩子一般見識?風外賢弟,你說是不是啊?”
川島訕然一笑,“這是自然…… ”
“那便好,”繡娘莞爾道,“王爺、馮相公,你們的家國大事,我們女人就不跟著摻和了。我不便久立,先領香瓜回房了。走吧好妹妹,陪姐姐說會兒話去!”
第十一章 分庭抗禮
眾人好勸歹勸,香瓜這才哭哭啼啼的,跟著繡娘恨恨離開。
肅王鬆了口氣,衝川島道:“叫風外賢弟受驚了。來來來,都坐下說。”
重新坐定後,川島卻跟沒事人一樣,徑自端起茶杯,朝馮慎一舉:“馮巡檢,久仰你的大名啊,藉著王爺寶地,我川島浪速以茶代酒,聊表敬意!”
“不勞屈尊,”馮慎動也未動,“在下有一事未明,川島先生既非華夏子民,又為何著我大清朝服?”
聽馮慎改了稱呼,肅王知他心生芥蒂,忙說道:“馮慎啊,你有所不知,風外賢弟現任京師警務學堂的總監督,亦隸屬本王所主持的工巡局,你二人可謂是同僚為宦啊。哦,他那身補服頂戴,便是朝廷特賜‘二品客卿’的禮遇。”
“原來如此,”馮慎淡淡一笑,“川島先生,失敬了。”
“哪裡哪裡,”川島放下茶杯,笑道,“徒有其表、尸位素餐啊,呵呵呵……”
馮慎亦哂道:“川島先生出口成章,這一嘴的漢話,說的也十分地道啊。”
“呵呵,”川島得意道,“我少時便漂洋過海隻身來華,掐指算來,已有二十個年頭兒了。對於那漢學,雖不敢稱是精通,但也算頗有涉獵。”
“難得,”馮慎諷道,“若貴國之人皆如川島先生這樣,多習些經卷、少動些刀兵,那這天下,多少就能太平些了。”
“我族既名‘大和’,自然不喜窮兵黷武,”川島冷笑道,“可馮巡檢別忘了,那弱肉強食,亦是天道使然。想不淪為他人魚肉,就得自己操著刀俎!”
“戰無義戰啊。”見二人暗自較勁,肅王有心從中周旋。“你們倆初次見面,總提那些打打殺殺的幹嗎?喝茶喝茶!”
馮慎與川島各哼了一聲,將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肅王無奈地撓撓腦袋,咳嗽兩聲,岔開了話頭:“風外賢弟,你今日前來,不單隻為送把手槍給本王吧?”
“王爺英明,”川島側了側身,瞧一眼馮慎。“我此番除了送槍,還另有要事相商……”
“就在這兒說吧,”肅王笑道,“馮慎心實口緊,風外賢弟不需顧慮。”
“那好吧,”川島又道,“下個月,我在警務學堂的函期便要滿了……”
“那差事要到期了?”肅王掰著指頭數了數,“嘿,可不是嘛,你在那任上又幹兩年了。風外弟啊,從警務學堂承辦的那年算起,你這總監,得當了五年了吧。”
“王爺好記性,”川島道,“不多不少,正好五載。”
“嗯,”肅王摸了摸下巴,繼續道,“這五年來,賢弟不辭勞苦,替我們大清國又是訓練警備,又是維持治安,朝野之中,有目共睹,皆對賢弟你稱讚有加啊。”
“多蒙貴國器重,也算是幸不辱命了,”川島湊前道,“所以我才斗膽來找王爺商量,看能不能……呵呵……能不能續任下去。”
“嘖……”肅王一嘬牙花子,故做難色。“賢弟啊,經過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