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翔的告示,不知怎得換了一張,可頭像卻畫得維妙維肖。同時,城裡的搜戒也比平時嚴上了許多。
張夢心柳眉微皺,道:“黃兄,你到底又幹了什麼好事,怎麼惹上了官府?”語中大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江湖人雖然大多不理朝庭法典,但向來也不與官府為敵。練武之人雖然功夫遠非平常衙門捕快可比,但畢竟匹敵不過一國之力。況且自朱棣成立錦衣衛以來,朝庭倒也網羅了不少高手,勢力之大,遠非江湖門派可比。
單鈺瑩略一遲疑,拉住張夢心的手,道:“妹妹,事情是這樣的……”於是,將當時黃羽翔如何避入單府之事說出。
張夢心諸人都是大為驚訝。他們雖然猜到單鈺瑩必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但絕然想不到她爹爹竟會是浙江省的布政司長!驚訝之餘,更是心奇為何一個朝庭二品大員之後竟會愛上黃羽翔這個行跡不羈之人。
司徒真真嘻嘻笑道:“難道單姐姐那天這麼兇,嚇得我們都快跪下來磕頭了!”
單鈺瑩俏臉一紅,道:“司徒妹子,你又來笑話我了!”
張夢心也輕輕笑了下,道:“好了,現在如果再待在客棧裡的話,恐怕不會安全了,衙門遲早會查到這裡來的。我看,我們還是立刻離開杭州城吧!”
她既然說要離開,其餘之人當然不會反對。
張夢心轉頭對司徒真真道:“真真妹子,你還是回家去吧,別再胡鬧了!”
司徒真真哪會理她,只是回房去收拾行禮。好在這幾天諸人都教過她出門在外的忌宜,她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完了,將原本三個包袱裡的東西扔的扔,丟的丟,只剩下了一個比原先還小的包袱。
單鈺瑩仍是扮了個男裝,又替黃羽翔化了濃濃的妝,乍一看起來,倒似是四十多歲的人。他雖是心中不願,但也情知事情危急,只好無可奈何地接受。
幾人收拾好各自的行裝,便結帳而走。行到城門口,便看到了那張緝捕黃羽翔的告示。
司徒真真突然叫道:“咦,那張像是我爹爹畫的!”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大奇。
司徒真真道:“黃大哥和張姐姐來我家的第二天早上,爹爹曾去了衙門一趟,許是正好看到捉拿黃大哥的告示,又覺他們畫得不像,所以便幫他們畫了一張吧。我爹爹除了刀法好,畫技也是一流,知府大人常常請爹爹去為他作畫呢!”
黃羽翔不禁傻了眼。想不到自己什麼地方不好去,卻偏偏去了司徒家,除了又遇上一個刁蠻女不算,恰巧她的爹爹還是丹青好手,真是禍不單行。
司徒遠清回來之後,定然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被人拐跑,必會通知衙門拿人,看來這杭州府還真是個事非之地。
黃羽翔嘻嘻笑道:“真真,看來你要喬裝打扮一番了。你爹爹已然知道你和我們在一起,依你這個樣子出去,恐怕立刻會把我們幾個人的身份暴露出來。我看,還是讓我給你化妝吧!”
眾人已經習慣他喜歡亂喊人的毛病,倒也沒有大驚小怪。只司徒真真嫵媚地白了他一眼,看得黃羽翔一陣心跳加速,暗道:乖乖,這個小娘皮現在就這麼會勾人,以後還得了!這種尤物,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不過司徒真真自黃羽翔堤邊救童一事後,便對他另眼相看,時不時對他溫柔而笑, 又經常偷偷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瞄他一下,已是惹得單鈺瑩妒火大起。好在黃羽翔死裡逃生後,這個千金大小姐也變得溫柔了好多,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拳腳相加。
“我才不要呢!”司徒真真越來越喜歡對著黃羽翔吐舌頭,擺明了對他有意思,道,“單姐姐,張姐姐,你們說我要怎麼裝扮嘛?”
單鈺瑩見她與黃羽翔眉來眼去,早已是一團嫉火燒得臉都快青了,就是張夢心臉上也頗為難看,兩人齊齊哼了一聲,拖著司徒真真就往回走,進了一家成衣店。
三女進去良久才出來,黃羽翔朝司徒真真看去,觸目之下,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司徒真真原本漂亮紅潤的俏臉被畫得死白一片, 柔順的頭髮也變得亂蓬蓬的,配著身上大紅的衣服,倒像是一個鄉下出來的傻姑娘。想來是單、張兩女對她“勾引人夫”頗為不滿,變著法兒整她。
司徒真真將頭壓得低低下,兩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走一步便退兩步,硬是不肯走過來。
鄭雪濤與淡月這兩天雖是一直冷著張臉,不過見到她這副扮相,仍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司徒真真更是窘迫,將整個人藏在單、張兩女身後,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