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微弱至令人無法察覺。
到了地壑天塹這處,似是亂磁之力對她無有半分影響,徑直越了過去,只是方才要到得北天寒淵,她卻感受到那知空錦繡圖的牽引之力,不禁咦了一聲,蹙眉轉了幾圈。
不過此圖乃是弘合觀鎮派之寶,又得張衍與秦、嶽兩位掌門合力運使,絕不是她一人可以窺破的,在地滯留半天之後,仍是無有半分收穫,只好收了心思,轉頭離去。
數天之後,終是到了地淵之前,按照約定,她需將此間之人俱是殺死。
實則若不是先前有過承諾,她十分不情願來做此事,倒不是憐憫對方,而是妖魔異類到了返還祖身之後,氣血已無法靠外藥供養,只能靠自身養煉,這時日卻是極為漫長。
殺滅敵手可能只需一瞬間,但從飛遁天穹到發動神通,期間所用去的氣血或許要用數十日乃至上百日補足回來,這便好若用抬起一座山的氣力去搬動磚石,是得不償失之舉。
只是她正要往下去時,忽感得一股莫名力量環護此處,立刻知曉有一不下於自己的大能之輩潛伏在此。
她思忖了一下,自己方才自沉眠中醒來,實力未復,勝算著實不大,便不再此處停留,而是寒玉海州飛去,若是那處無人守禦,便可對炅蟄有個交代。
她一路行遁,途中恰是路過煥明妖祖原先沉眠之地,這裡地陸完全被打碎了,如今只剩下了一片汪洋,默默感受了一下,卻是露出驚訝之色。
若是兩名達到妖祖層次的大神通者鬥戰,只是其流散出來的氣機,哪怕千年前之後都不會消去,甚至其等流淌下來的鮮血可讓此處水族受益,整個族群都可為之興盛。
然而在此處只感受了煥明妖祖的氣血,另一人卻是無有任何痕跡留下,似乎從不存在一般。
她知曉天外修士修煉的非是氣血之法,但是連半分氣息也未留存,說明其肉身無漏,幾至完滿之境。
這等敵手,實是可怕之極。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往寒玉海州一觀,又是幾日後,便就到得此洲之外,但還未曾挨近,卻是身軀一顫,不禁抬頭看去。
在那天穹之中,懸有一頭龐然大物,無數紫氣正被其從遠處一絲一縷牽引過來,再緩緩吞入身軀之內。
她不覺露出驚色,在她看來,此物之強橫,根本難以揣度,便是自己全盛之時無法敵過,別說眼下虛弱之時,嘆了一聲,只得無奈退去。來至一處無人島洲之上,抖手扔出一根高大玄柱,起指一點,待炅蟄自裡浮出,便言道:“地淵之中有不亞於我的大神通者鎮守,無法下手。”
炅蟄顯然也曾想過這個可能,並未如何失望,退而求其次道:“那勾月祖聖是否可以化解兩洲之間的阻礙?”
那女子搖頭道:“伯白後人,此次你這敵手極不簡單,不說佈置之上無有任何疏漏,實力也深不可測,我亦是有心無力,你或可向天外求助。”
第六十六章 再祭祖聖喚火鬃
炅蟄聽得勾月妖祖要自己求情上界,卻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再考慮了一會兒,才道:“不知勾月祖聖在地淵那處察覺到得敵手共是幾位?”
勾月祖聖回道:“只是一個,但實力不可小覷。”
炅蟄若有所思,下來他又接連問了許多疑問,或許是未曾完成天鬼部拜託之事,勾月妖聖倒是顯得極有耐心,所有問到之事都是詳細回答了。
炅蟄道:“既然此事不得做成,那便請勾月祖聖在北天寒淵等候些許時日了。”
勾月妖聖道:“如你還有安排,那便需快些了,我先前查探之舉雖是隱秘,但這些天外修士似有許多莫測手段,不定已是驚動了其等,若是晚了,或許情勢就會有所變化。”
炅蟄道:“多謝勾月祖聖提點。”他頓了頓,又道:“貴部族人本王已是放了出來了。”
勾月妖聖有些意外,道:“你卻不怕我違諾麼?”
炅蟄從容言道:“勾月祖聖若是不情願,世上又有哪一位可逼迫得了尊駕呢?以族眾相要挾,本就是下策,現是本王有求於人,不若坦蕩一些。”
勾月妖聖看了看他,幽幽言道:“伯白後人,不管你是虛情假意,還是有意算計,我領你這個人情。”說完之後,她身影就從那玄柱之上消失了。
炅蟄收回目光,卻見一旁那郭道人目光炯炯,似含有一股前所未有的銳利,他一皺眉,卻不去理睬,若不是他自身氣血攪動起來的靈機不足以運轉這根玄柱,此人又懂得許多機巧之術,還有一些用處,早就將此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