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衍卻始終發得一言,直至禮畢,他才輕起手指一彈,頓時有千餘靈光飛下,入了諸人眉心之中,並道:“既為我昭幽門下,今便賜爾等法符一枚,出外行走,若遇危局,可助爾等脫身。”
眾弟子大喜,一起伏首拜謝。
張衍道:“雁依等人留下,其餘弟子都散了吧。”
眾弟子不敢有違,再拜幾拜之後,俱是退了下去。
張衍等殿中只餘自己與七名弟子後,目光一轉,望向劉、田二人。
他心下已是有了計議,決定帶得這兩個弟子去往浮游天宮修行,不過人劫難過,尤其溟滄派需做好面對天下眾真的打算,這兩名弟子未來便是有所成就,一戰下來,是生是死也是孰難難料。
但若無殺劫,又哪得機緣?
他朗聲言道:“你二人少時稍作收拾,過後隨為師去往渡真殿修行。”
劉雁依與田坤二人修為心性都是修煉到家,乍然聞聽這等機緣,心下仍是一片平靜,無喜無憂,皆俯首道:“弟子謹遵師命。”
張衍又道:“采薇、採婷,你二人且上來。”
待汪氏姐妹到了近前,他道:“雁依與田坤不在府中,就由你二人合力打理昭幽天池諸事,而今尚在劫中,為師贈你等一言,勿要懈怠功行。”
汪采薇斂衽一禮,回道:“弟子二人必不負恩師所託。”
汪採婷也認真道:“恩師,徒兒記下了。”
張衍點了點頭,又道:“你二人鎮守門戶,不可無有依仗,采薇,把那陰戮刀拿來。”
汪采薇道了一聲是,低低一喚,香囊之內立時飛出一道白芒,在殿內一轉,便化為一名白衣女子,只是望向張衍之時,神情卻是露出了畏懼之色,身軀一轉,躲到了汪采薇身後。
張衍看她幾眼,言道:“你是與他人合器之時傷了靈真,今日且助你一助。”
說完,袖口之中飛出一縷清氣,到了外間,團團如雲,罩於她頂,隨後緩緩往下落來。
那白衣女子本能想要躲避,但似是感覺此氣對自己有莫大好處,身子搖了一搖,忍著未動,任由那雲氣罩下,再將她吞沒進去。
張衍所賜下的,乃是一縷鈞陽精氣,此是渡真殿中過往洞天真人去到極天之上採攝而來,雖然比不得星石中所得精純,但助這破損真器稍稍復得幾分元氣。卻已是足夠了。
過去不過半炷香的功夫,那雲團漸漸淡淡去,白衣女子又露出身形來,只是觀其眼神,竟是比平日清明瞭幾分。
她展開雙袖,看了看自家周身,卻是露出幾許喜色,隨後對著張衍萬福一禮,道:“謝真人相助。”
隨後重又化白光一縷,飛回汪采薇香囊之中。
張衍轉而看向魏子宏、姜崢二人,道:“你二人好生修行,若下來二三百年內,能修至三重境,為師亦可允你等與雁依二人一般,去往渡真殿修行。”
姜、魏二人躬身一揖,道:“多謝恩師。”
張衍最後望至韓佐成處,溫言道:“為師聞佐成你去了碧羽軒修行,可還順心否?”
韓佐成身軀顫了顫,卻是跪下,埋首於地,“弟子愧對師恩,這些年卻是荒疏了修行,損了師門聲望,請恩師責罰。”
張衍目光投下,平靜道:“修行之道,該是如何,全是你自家之事,你只消無愧本心,那便是對的,何須在意他人如何看待?為師更不會為此責罰於你?且起來吧。”
韓佐成低低道了聲是,垂首站了起來。
張衍也不再多說,把袖輕輕一揮,諸弟子會意,躬身一禮,就都是退下了。這時他見景遊站在殿門邊,笑道:“景遊,你可是有事稟我?”
景遊忙是走了進來,道:“回稟老爺,小的確有一事,如今不比當初,弟子眾多,俗務紛雜,千頭萬緒,近來老爺回山,門下更是議論紛紛,說是老爺有意擇一弟子去爭十大弟子,也不知這訊息是從哪流出來的。可要小得前去徹查?”
張衍聽了,卻是一笑,不以為意道:“便隨他們去吧。”
莫說下來有人劫要過,便是以如今修為及門中地位,十大之爭已不是什麼緊要之事。
不過十大弟子唯有化丹修士方可入得,但如今十峰山在座,卻個個是元嬰修為,需得再等上數十載,待陳楓等人退下,方才有一線機會,眼前也不必多去理會。
半月之後,張衍把劉雁依和田坤二人攜上,起一陣清氣,衝去浮游天宮,到了渡真殿後,便將兩名弟子安頓在了左殿之內,此處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