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設法開闢洞天,作為自己聚納靈機,存身護道之所在。
與人鬥法若是不敵,大可躲入其內暫避,只要洞天之內靈機不絕,便不虞有事。
不過亦有一缺陷,開闢洞天,亦需海量靈機,且若長久無人看顧,或是靈機攝取太過,其必會崩塌消散,未來若還有機會,便需化大氣力重作開闢。
而小界又有不同,能開闢小界之人,修為至少也是到了飛昇之境的大能修士,可把外界洲陸山川靈氣移載入內。
比如那渡塵宗原先所居之地玄鷺洲,曾集數位天外修士合力聯手開闢,又取地氣置入其內,又留下生人繁衍生息,真真正正可稱得上是自成一界了。
張衍曾去幾處同輩所闢洞天之內,多是空空蕩蕩,只有一些營造而出的山水陸洲。
便是最慕享樂的孫真人,除了一片煙雨朦朧的大澤之外,也再無他物,並非他們不願用心營造,而是道行未夠,做此等事不過是徒耗靈機。
不過洞天之中若有得力法寶支撐,那就有又當另作別論了。
張衍知曉,晏長生早已耗盡本元精氣,丹玉又明言不動,按理說也無餘力在洞天之內另作佈置,因而他猜測這其內或許藏有什麼鎮壓洞府之類靈寶,當下來了幾分興趣,更是留神。
那具分身在河畔站定後,就轉目四顧,其記憶之中,自己是溟滄弟子,昭幽門下,來此是奉師長之命,找尋一本功法及些許修道外物的。
在原地默默感應了許久,發現天地皆蘊靈機,有幾個方向感應尤盛,便決定先去那幾處察看一番。
他氣息一吸,就清氣盈身,便騰空而起,沿著大江一路漂游。
行有半個時辰,見兩岸之上,竟有搭建起來的屋舍。
張衍將此看在眼中,目光微閃,這說明這方洞天之內,還有生人居住。
不過這洞天之內,多一人修持,就需多耗一分靈機,若不是弟子之流,絕不會如此做。
但看這情形,當又非是晏長生弟子。
正思索中,分身又再行出數十里地,聽得前方有隱約有歌聲傳來,曲跳高亢,昂揚激盪。其放目遠眺,見萬里長河之上,一葉孤舟泛波而來,上面站著一個虯鬚大漢,身高體闊,腰間繫劍,手中拿著一隻酒葫蘆,邊唱邊飲,極是豪邁。
靠得近了,那大漢也是瞧見他飄身過來,先是一訝,大聲道:“耿某何幸,今日得見仙人,”他把手中酒葫蘆高舉起來,拍了拍,道:“此間有好酒,不比仙釀,但勝在勁道足夠,若不嫌棄,這位仙友何不過來同飲?”
龍淵大澤,漣逍島。
這方地界在玄水真宮之外,甚是廣大,按例是宮主門下弟子居聚之地。
而此任宮主齊雲天因此前只收了周宣一個記名弟子,故此成了其平常修行所在。
今日島上,周宣卻是擺開了宴席,而所宴請之人,非是什麼同輩修士,而是一名浮游宮上的值事道童。
這道童道號雋明,雖在天宮當值,但自身卻無甚修為,平日在靈眼之內,也只是靠著禁制法符才能行走。
而他可是知曉的,下任掌門不出意外,定是由齊雲天來接任,周宣縱然是其記名弟子,那也是未來掌門門下。
今番見其對自己異常客氣,幾是待若上賓,不覺有些受寵若驚,還好他未曾昏了頭,知內中必是有事,幾杯酒後,就小心問道:“真人喚小童,可是有什麼吩咐麼?”
周宣呵呵笑道:“也不瞞小友,本真人慾打聽一事,半月前,渡真殿主回來之後,可是隨行來了兩位真人?”
雋明聽得此語,不禁手中一抖,天宮執事曾反覆叮囑過過他們,不得將二人之事說了出去,心下暗暗叫苦,早知是這事,他便不來了,只得支吾道:“這,小童對此事知之不詳,不若回去打聽了再來。”說完,他急急起身,好似要逃走一般。
周宣坐定不動,輕輕一擺手,頓有法力下來,一下壓住他肩,似笑非笑道:“雋明小道友何必如此,貧道所問,想來不是什麼太過緊要之事吧,小友怎會不知?”
雋明心裡暗罵:“不是什麼緊要之事,也值得你這般重禮待我?”
表面卻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道:“非是小童不賣周真人的情面,實是執事真人有過關照,誰人敢透露出去,定必嚴懲,還請真人莫要再為難小童了。”
周宣一笑,放開了手,他悠悠言道:“你不說我也知曉,那是晏真人門下呂鈞陽呂真人,另一人亦是他同門,我說得對也不對?”
雋明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