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愣怔道:“既然周真人都是知曉,那又何必來問小童?”
周宣這時終是說出了自家目的,笑道:“不瞞小道友,我對這兩位心存仰慕,有意結識一番,只是其不知落榻何處,故來相問,想來此事不至於也相瞞吧?”
說著,他自袖中取出一本道冊,一隻白玉瓷瓶,放在案上,又道:“這書冊之內,記載一門粗淺修行法門,還有幾手小術,那瓶中,乃是一些補氣強身的丹丸,都也算不得什麼好物,對本真人無用,就此贈了小友如何?”
雋明偷眼看了看,他知道對方說不是好物,但話要反過來聽,這定然是好的,不覺嚥了口唾沫,有些心動。
他在浮游宮上值役,整日瞧見的都是道行精深的修士,其往來行走,據俱是雲從霞伴,前呼後擁,何等風光,何等逍遙,自家也是想著有一天能過上那等飛天遁地,快活如神仙的日子。
可如他們這些童兒,除了一些運氣好的,被門中洞天看中收為弟子,大不多數年歲一大,就會打發去九院之中理事。
而錯過了年齒,就是你一心向道,也學不到什麼正經本事了,但有了眼前這本功法,說不定就能邁入道途了。
但他仍是有些猶豫,可終究捨不得那二物,掙扎了一下,遲疑問道:“真人只為此事麼?”
周宣失笑道:“除了此事,我還能作甚?”
雋明咬了咬牙,拱手道:“要小童明言也可,但小童有一請。”
周宣道:“好說,小道友儘可說來。”
雋明道:“小童這回若是說了,一個不巧,便要遭殃,不知真人可否容小童未來出得天宮之後,在近側侍奉。”
周宣並未立刻回答,隻眼簾低垂,似在思慮。
雋明心下忐忑,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要是成了,自己便有機會成為未來掌門一脈門人,不禁眼巴巴地看著,現在卻是他反過來怕周宣不答應了。
周宣思考半晌之後,嘆道:“好吧,若不如此,怕是小道友也不安心。就應了你吧。”
雋明大喜不已,當即把案几推到,搶地大呼,“弟子叩見真人!”
周宣卻一擺手,起法力將之阻住,不容他拜下,只道:“慢來。”
雋明會意,上來幾步,小聲道:“真人,那位兩位尊客並未去到別處,而是去了那別離峰上。”
周宣一怔,別離峰他可知曉的,那是小寒界所在之處,難怪先前怎麼也打聽不出來。他頓時皺起眉關,莫非自己先前猜錯了,門中把這二人尋了回來,不是要刻意栽培,而是要囚禁起來麼?
第二十五章 一朝一國只一念
張衍這分身聽得那舟上大漢招呼,就落至舟上,他也不客氣,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品評道:“確非什麼好酒,還加了些秘藥,不是常人可以喝得。”
那大漢笑道:“仙人說得是,我這酒烈,對尋常人好比毒藥,喝上一口,非七竅冒血不可,但若懂得運化之道,便又不怕了。”
“運化之道?”分身看他兩眼,“你也懂修行之法麼?”
大漢大笑道:“哪裡能比得你們仙家中人,我這運化之法乃是郡縣裡赤巾教頭所傳,也就是尋常路數。”
張衍那分身詳細問了幾句,才知這裡乃是燕朝治下,國中雖無妖魔,但有強盜出沒,只是朝廷自百多年期諸王爭位之後,就對各州郡管束無力。因而地方豪強坐大,各地皆有教頭一職,名義上只用來平滅匪患,統軍御兵,對抗朝廷,而一縣權柄最高者皆頭裹赤巾,故稱為赤巾教頭。
張衍在外聽了這兩人對話,也是稱奇,看這地界之上,儼然是自成一國,心下頓時有所猜測,晏長生顯然未把此當做修行之地,否則絕然不會放了如此多生人進來。
那大漢顯然是把分身當作久不來世間的仙人了,將俗世之事好一通說道後,他找了一機會,一抱拳,道:“在下鐵崇光,敢問這位仙人怎麼稱呼?”
那分身也是報出自己名諱,道:“我名張放,只一修道人耳,非是什麼仙人。”
鐵崇光大笑道:“能飛天遨遊,在吾輩眼中,便是仙人。”
張放心下一動,道:“鐵兄弟以前見過似我一般人物麼?”
鐵崇光搖頭道:“鐵某是未曾見過,不過有傳聞說太祖皇帝當年就是仙人之徒,使得兵器也是一柄半人的高鐵如意,戰陣之上,從無敵手,聽人言至今還供奉在太廟裡。”
張放暗想道:“這人倒極可能就是晏真人的弟子了。”
鐵崇光見張放縱是仙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