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淡聲言道:“是以不得真正超脫,終是天地之奴罷了。”
旦易默默點頭,道:“不管如何,妖魔之亂,方是眼前頭等大事。”
張衍道:“旦易道友此前出外找尋那兩位無有蹤跡的道友,不知可有收穫麼?”
旦易言道:“倒是有一些線索,但能否尋到,還是要看運氣,只能盡力而為了。”
張衍想了一想,道:“那不如這般,道友可先去處置此事,三載之後,我等再在此地匯合,共去剿殺那妖物。”
第三十三章 以氣鑑法難還避
乙道人同意張衍所言,道:“旦易道友若有要事,可先去處置,乙某寶成之後,自會與兩位合力戮妖。”
旦易自無異議,道:“那兩位道友,三載之後,我等再作聚首了。”隨即抬手一禮,便先告辭離去了。
張衍有心與乙道人做一番論道,於是留了下來。
乙道人乃是法寶真靈成道,其雖非人修,可到了這般境界,神通威能也是一般強橫,彼此之間也同樣可以借鑑印證的地方。並且其人還有一樁獨特本事,那便是可助長真陽修士化身之能,此是誅殺那妖魔的關鍵。
真陽修士化身與自己一般得享大利,有時候一個處置不當,就會讓其坐大,進而反吞正身,如端坐於火口之上,平時維繫還需小心謹慎,要再被人暗中加一把力,很可能無法再行壓制,說不定立時就會發作起來。
除非那等走無情道之人,否則這會一直是困擾自身的問題。
可說來無情道法原先俱是掌握在人修手中,而似這等人物,視萬事萬物為自身之僕,又哪裡會去傳授給他人?故連那些先天妖魔早年也不曾學得,欲圖此法,也只能自己從頭摸索。
張衍心下猜測,這位乙道人本為法寶,其或許不僅可以助長真陽化身之能,說不定也可以將之削減下去,之所以這麼推斷,那是因為前一個本事只能造得禍亂,必為諸多同輩所忌,可要是有後一樁本事,那指不定有一日就要求到其頭上,如此才可容其存身下來。
兩人論法十餘天,卻是漸漸說到了那妖魔身上,乙道人言道:“請道友一觀。”他兩手抬起,手掌張開相對,須臾,一團靈光浮動,就見裡面有一個個虛影閃過,皆是妖魔之相,其正四處侵略人道,屠殺生靈,並肆意吞奪天地靈機。
他言道:“此妖這般肆無忌憚,必須斬除之。”
張衍看過之後,已是能夠確定,這妖物當就昔日在煙闌界與自己打過交道的那一位,他思考片刻,道:“此妖化身這般眾多,自身隱患當是不少。”
乙道人笑道:“此正方便乙某下手,且早是有所佈置了,只是時機未到,故還不曾發動。”
張衍心下了然,乙道人怎麼動用手段的他不用去細究,只是有了這提前埋下的暗子,他們三人一發動,就可令其內憂外患一齊爆發,的確是有極大可能將此妖斬殺,至不濟也可令其陷入內爭之中,再也無暇外顧。
他考慮了一下,道:“道友有助長同輩化身之能,不知此中可有忌諱麼?”
既要以此法對付那妖魔,那麼他作為聯手之人,需先理清楚此中講究,至少自己這邊不能先出了岔子。
乙道人言道:“忌諱倒是無有,不過此舉是耗用我自身之元渡去他身,佐其成事,不過為防那妖物覺出有意,需得從其處削減,如此與其同源而生,我這些年來始終盯著此僚,已是足以令其自亂陣腳。”
張衍訝道:“只是自化身之上截來這些,當真足用麼?”
真陽化身與正身之間的元氣差別極大,要想達到正身程度,只攝奪來這些,恐怕遠遠不及。
乙道人笑道:“這不過是一個引子,做到二真八假便就無礙了,畢竟那些化身只求吞沒正身,見自身之力增長,早是欣喜若狂,又哪會去計較這些,何況在看來,便有不妥,等自己轉為正身後,便可以輕易消弭了去。”
張衍又問道:“送渡如此之多,對道友自身無礙麼?”
乙道人道:“道友知曉,乙某原本不過一法寶真靈耳,來處不便多言,但可告知道友,我原身便就用來對付那真陽分身的,若把元氣用於此中,則隨時能從元氣之海中攝拿填補,不虞有缺,可要在爭鬥之中,就無此能了,此為天限,著實無法違逆。”
張衍點頭表示理解,乙道人雖也得了大造化,可到底受了出身所限,與同輩正面相爭恐怕勢弱一籌,可要是對付分身,卻可用出十成本事來。
有了這等缺陷,也難怪這位躲藏在這裡,並